卡索的負面新聞愈演愈烈,網上甚至有人扒出一年多以前信楊集團收購卡索的新聞,輿情逐漸被引導到信楊集團身上。
在一水兒痛罵卡索的言論中,逐漸出現了另一種聲音:裁員是母公司信楊集團的意思,那麼設局坑害員工,必然也是信楊集團的意思。
原本在聖巴特島度假的甯總連夜乘私人飛機趕回來。許陽秋跟着甯總幾乎連軸轉了三天,最終敲定一版輿情應對方案。
信楊集團的最終方案不算高明:他們在官方賬号發布了脫敏後的近三年集團和名下全資子公司的裁員名單以及裁員補償标準,以此證明信陽集團從未以任何方式規避裁員補償金。
這個方案毫無疑問被網友群嘲,包括但不限于:
【哈,年年裁員的無良企業還有臉出來說?】
【發補貼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什麼時候給我們這些牛馬本來就該給的,變成值得拿出來說的事了?】
【裁員補償就是最低标準嘛,那麼大企業趁早倒閉。】
......
諸如此類。
信楊集團的末位淘汰制幾乎是職場人盡皆知的“秘密”,雖說網上罵聲不斷,但那之後再也沒有人将卡索的醜聞怪到信楊集團頭上。
畢竟那封名單發出來之後,網上沒有半個人出來指責名單不實。
當然,幫助信楊集團将自己從輿論漩渦裡摘出來的,還有另一部分因素。
有網友把卡索醜聞裡那家涉黃場所的營業執照發到了網上,法人上面赫然寫着卡索董事長小徐董的大名。
“現在大多數網友都沒腦子嗎?法人後面那三個字跟别的字都不是一個字體,P圖痕迹不要太明顯。再說了,但凡上天某查搜一下,也能知道謠言純粹是胡說。那家涉黃場所的法人分明是一個叫周閩的人,目前我看也有一部分辟謠帖,這些網友效率倒是高,已經開始扒周閩這個人了。”
午餐時間,陳經文跟許陽秋一起在茶水間吃飯,邊吃邊吐槽道。
許陽秋說:“互聯網上大多數人都很能共情被算計裁員的打工人,他們肯定巴不得證明卡索壞事做絕,不僅裁員還涉黃,隻想把事情鬧的越大越好。”
“現在網上兩種聲音,一種說卡索就是涉黃,還用自己的涉黃企業陷害員工,另一種說卡索裁員是真,帶員工嫖/娼後報警是公司的意思,但那家涉黃場所是另一回事。”陳經文放下筷子,“這就很奇怪了,這兩種輿論方向對卡索都沒什麼好處,卡索跟啞巴了似的。”
“确實。”許陽秋點點頭。
“我們信楊這邊決策是撇清關系,配合調查,因此沒有幫忙壓熱度,但卡索怎麼也一點反應都沒有,啞巴了似的?卡索方既不跟涉黃企業撇清關系,也不把整件嫖/娼的事推到那個林總監頭上。就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隐一樣。”陳經文不解道。
“是啊,跟心虛似的。”許陽秋漫不經心地笑笑,“就好像......涉黃場所跟卡索有什麼關系一樣。”
“怎麼可能?”陳經文皺眉問道,“收購前盡職調查難道是白做的嗎?”
許陽秋笑笑:“盡調這部分我沒你了解,也就随口一說。”
陳經文依然專注在這個話題裡,沒多想,繼續說:“換個角度想,林總監這件事辦得雖然惡心人,但并不是有人實名爆料,而是某個邊緣網媒随手發的社會新聞,那種新聞你懂的,大多真假摻半,新舊混雜,沒人會當正經新聞看待。但這次的新聞,網上的人好像不約而同地當真了。”
“你怎麼想?”許陽秋問。
“我懷疑有人故意操縱輿論,先是買通那家小網媒,接着買通有聲望的私人媒體進行轉載。一方面是為了利用占比更高的下沉用戶把熱度提上來,另一方面,各大主流媒體與信楊都有合作,要是找到主流媒體發聲,恐怕早就被信楊攔截,不可能有這麼高的熱度。”陳經文說着搖搖頭,“背後這人下這麼大功夫引導輿論,恐怕就是刻意針對卡索這家公司。”
陳經文這麼多年的特助不是白做的,眼界不一般,把她引導輿論的過程猜了個七七八八。
許陽秋微微挑眉,沒搭話。
隻聽陳經文繼續分析:“要我說,必然是那群被裁員的人幹的。站在這幫人角度想,一個兩個的都有家有室,被老闆拉着去嫖/娼,最終目的還是為了以此威脅裁掉他們。誰知連老闆帶員工被公安一鍋端,連個能撈他們出來的人都沒有。這下可好,家庭事業都不得安甯。他們被坑之後氣不過,肯定會想方設法拉卡索下水,大家都别好過。”
分析得很好,下次還這麼分析。
輿論爆發的時候,那幫被坑的員工,小半“人髒俱獲”還在公安局裡待着,大半在處理家庭紛争,怎麼可能有功夫報複?
罪魁禍首許陽秋松了口氣,把吃得幹幹淨淨的午餐盒洗幹淨收好。
等她做完這一切的之後,陳經文還在思考輿情的事,他說:“哎,你說卡索到底為什麼不澄清呢?難道涉黃場所的那個周閩真的跟卡索有關系?”
許陽秋輕笑一聲:“就是說呢,什麼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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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網絡上就有人爆出周閩的許多私人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