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對方的ins上看到他重金求某個上世紀歐美甜歌天後的告别演唱會門票時,差點扛着顯示器原地轉三圈。
他做了個搶回流票的作弊插件,又用同樣的方法迅速搜尋網上出票的帖子,人家出一張他買一張。
最終那人的抱怨買不到二手的帖子發了一排,他買到的演唱會票拼一拼夠兩個人頭對着頭地躺着看。
最終他憑借一張内場二排正中的門票,換回了那瓶香水。
等待對方發貨期間,他收到某個IP的異常活動告警。
徐翔被當庭釋放後,他一直在監視他幾處房産的IP動态,主要監視異常的跨境傳輸和操作。
徐翔在加拿大也有多處房産,且加拿大沒有引渡條款,是個再适合不過的逃亡地。因此,他本以為他是在轉移資産。
誰知那個IP隻是在俄羅斯的某個黑客論壇上發了個求助帖,求助帖裡隻截取部分内容,但能看出來是想要破解某台被兩個獨立密碼加密的電腦。
他貼出模糊解法之後,對方追問了幾個技術問題,順帶透露出一個信息:
他們迫切地希望在某天之前完成解密,希望他盡快回複。
那一天,剛好是卡索洗錢案二審開庭的前一天。
葉一排除IP盜用的可能,帶着收集到的全部信息找到了調查卡索案件的公安。
項目組裡有個成天穿着皮夾克的警察,姓易,聽完他的描述,二話不說拉來一位警務技術,給他來了一場怪異的面試。
面試結束的時候,易隊和警務技術兩個人面面相觑,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最後徹底止了。
面試完第二天,易隊就問他願不願意給他們做個顧問。
他毫不猶豫。
等他簽完保密協議,易隊才把大緻情況跟他講了講。
“我們懷疑徐翔跟卡索洗錢案件有關,甚至是主謀,但苦于沒有證據。我們最近監控徐翔的通話,發現他反複打給一位職級不低的公職人員,但從未接通。結合你提供的線索,我們猜測,他們試圖破解的那台電腦裡,有徐翔和那位公職人員謀劃洗錢、涉黃等等案件的關鍵證據。”
葉一:“我可以提出幫他們破解,拿到電腦裡的證據。”
易隊把煙拿在手上,打量他幾眼。
不論是簽署保密協議,還是幫他們取證,他都答應得過于痛快,甚至想都沒想。
之前辦案需要,他經常會找民衆尋求幫助,對于普通人來說,這不是件尋常的事。因此他們要麼猶豫膽怯,要麼熱血沸騰,都會有個明确的情緒在。
但葉一沒有。
從他來提供線索開始,他的心定得可怕。
就好像整件事的主導方不是警方,而是這位配合的民衆。
謹慎起見,易隊暗中對他進行了調查,發現他的過往幹淨簡單,是個普普通通的算法開發。
唯一的不妥是,他是卡索的前員工。
這不可能是巧合。
可如果他是徐翔的人,他又何必把那條帖子的線索提供給他們?他就這麼把自己暴露在警察的視野下,根本沒有任何好處。
唯一的解釋是,他不知出于什麼目的,也在盯着徐翔。
這個目的,他會在收網之後好好調查。
葉一在警局辦公室裡,按照易隊的意思回複了帖子,表示可以代為破解,賞金五十萬美金。
誰知帖子發出去之後,一連十天,對面再也沒有反應。
葉一這位臨時顧問也就上崗即失業,不用天天往警局跑。
說來也巧,收到許陽秋消息那天,那瓶香水剛好送達。
跨國快遞服務比國内快遞差一些,快遞員沒有送到小區那個固定的代收點,而是送到了一個距離很遠的快遞櫃。
許陽秋不在,所以他很晚才下班,到家發現沒有送到,隻好聯系快遞員問清楚,再騎着自行車去拿。
一來二去,折騰到深夜。
剛進家門,就收到她的消息。
她說,我下周生日。
剛好給了他送出這瓶香水的由頭。
葉一拿着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沿着快遞盒子的膠帶處割下去,又小心翼翼地拆開,露出裡面被層層疊疊泡泡紙包裹的香水瓶。
頭頂的暖光燈照下來,香水瓶折射出彩色光,透過泡泡紙打在地上,宛如燃燒的花田,絢爛也璀璨。
運氣真好。
看着她的消息,嗅着那股帶着悸動的芬芳,
他這麼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