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年紀在二十五六歲樣子的男子出現在衆人面前,他看到門口站着肖鵬幾人,眼底神色有些驚惶,“老……老爺,您找我有何事?”
他說話也有點結巴。
肖鵬幾人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畢竟錦衣衛名聲在外,沒有幾個尋常老百姓見着他們不怕的。
“你家裡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肖鵬這問話是針對剛才男人吼那一嗓子,家裡人都死絕了!
“沒……沒什麼事兒,我……我剛才是跟我娘子置氣,正在氣頭上才口不擇言的,求大老爺能寬恕則個!”
男子說着,彎腰給肖鵬他們施了一禮。
這時,從屋子裡走出來一位衣着簡單樸素,但氣質卻極佳的婦人,她年齡與男子相仿,眉眼清秀,說話聲音也很好聽,與這男子的臉上表情相反,婦人倒是面色平靜,見着肖鵬他們先是微微施禮,而後就幫男人說,“是小婦人剛才洗碗時不小心把一摞碗打碎了,買碗很費銀子,我家相公不高興,才說了不該說的,還請諸位大人能諒解!”
小婦人盡管姿容出色,但說話時,一直很規矩地眉眼低垂,沒有絲毫的輕佻舉止,看着倒是一位舉止行為很守婦道的良家婦人。
男人也捧出一臉笑,說,是他不好,以後再不這樣了,求媳婦原諒。
這次問話,問來問去,倒是一幫錦衣衛大老爺們,吃了一嘴的這一對小夫妻撒下的恩愛狗糧!
衆人在離開這對小夫妻家門口時,肖鵬才想起來,他們是來問案子的啊,怎麼什麼也沒問?
當下幾個人就又折返回去。
但這回卻是鎖将軍把門。
問了下隔壁的老妪,老妪說,他們走後,何貴兩口子就帶着老娘和孩子走親戚去了,走時還央求老妪幫他們照看門戶。
主人走了,不得已肖鵬就問了這老妪,關于何貴夫妻二人的情況。
老妪說,這小兩口一直都挺恩愛的,跟前有一雙兒女,一個老娘,何貴種地為生,今年收成不好,又攤上他老娘得病,家裡攢下的微薄積蓄全花光了,還跟左鄰右舍借了錢,不過,倒是沒見他們兩口子鬧騰,像是還如以前一樣恩愛!
想起何貴那句咒罵自家的話,肖鵬問老妪,“大娘,何貴打媳婦嗎?”
老妪那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怎麼可能?何貴那孩子打小我瞧着長大的,孝順聽話,性子也好,跟誰都是和和氣氣的,怎麼可能打媳婦?”
肖鵬把走訪何貴家的情況跟蘇錦書說了。
蘇錦書陷入沉思。
“你們都辛苦了,後廚做了棗泥酥,你們去吃吧!”
秦逸之是個體恤下屬的,知道他們辦起案子來,幾乎都顧不得吃東西,見調查情況也說的差不多了,就揮手讓他們去後廚先墊吧點東西。
一聽有好吃的,知牧等人歡呼一聲,眨眼間跑沒影兒了。
諸葛雲睿直搖頭,“這幫小子太饞了,不知道跟誰學的?”
蘇錦書與秦逸之的目光齊齊地落在他身上。
諸葛雲睿忙辯駁,“我……我人上了年紀,為了身體主張一日多餐,一餐少用,我……我可不是饞,這是沒法子……”
你一日多餐是不假!
但你一餐少食卻是沒影兒的事兒。
論吃好吃的,你諸葛先生比誰落後過?
在兩人質疑的目光中,諸葛雲睿惱羞成怒,“喂,破案子不費腦子啊,費腦子多了,不得補補啊?你秦逸之再狠心,也不能光想着要馬兒跑,還不給馬兒吃草吧?老朽不過就是吃了你點東西,瞅瞅把你給心疼的……”
“吃,你使勁吃,下個月我把我的月俸都給你,你一個月不都吃了,我算你曠工!”
秦逸之沒好氣地回怼。
晚飯,蘇錦書做了炸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