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桂花急得瞬間滿血複活,怒吼道:“誰?!誰敢打你!”
“媽……”林珊擦擦淚,哽咽道:“他們、他們趁你不在的時候欺負我!”
“誰?!是林富貴那個王八蛋?!”趙桂花氣得火冒三丈,一口氣沒倒好,猛得咳嗽起來。
林珊拍着她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說得趙桂花又驚又怕又怒,恨不得立刻沖回家拿刀剁了這幫狗東西。
“不要臉的東西!都給我等着!我趙桂花拼上這條老命也要把他們一個個都弄死!”趙桂花惡狠狠地說着,淚花也出來了,一把抱住林珊,後怕得不得了。
林珊拍拍她的背,可憐兮兮地說:“媽,你趕緊好起來吧,我一個人在家不行的。”
趙桂花眼淚決堤,抱着林珊哭了一會兒後,惡狠狠地擦了把臉:“好!媽一定要好起來!我看誰以後敢欺負咱!”
“媽!”林珊抱住她上演了一會兒母女情深,心裡暗暗松了口氣。
雖然一個人在這本書裡也不是活不下去,但是有親人總比孤身一個強。上輩子林珊就是個孤兒,雖然有社會資助,但畢竟跟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一樣。任何事都得靠自己,小小年紀就嘗遍了人間冷暖。
好不容易混到了頭部企業的産品經理,日子總算有了一些盼頭,結果人直接累沒了。
既然有了這次重生的機會,她一定要好好活着賺大錢!早早實現财富自由享受人生。現在是84年,在這個遍地是機會的年代,隻要肯幹,就沒有成不了的事兒。
為了省錢,林珊其實是不想在醫院待着的,但是她怎麼說也是撞樹“自殺”的,好太快不現實,也震懾不住暫時被扣在局子裡狗東西們。
于是林珊硬生生在醫院躺了三天,期間王大娘和王軍又來看過一次,把林愛軍和杜仨兒的處理結果說了。倆人拘留十天,罰款15塊,還得負責林珊的醫藥費。
林珊知道這已經是最理想的結果了,想懲罰再重些也不現實。住院這幾天,她還發現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己”人緣也太差了,出事兒到現在竟然沒有一個朋友來看看。
好對象——也就是本書男主也沒來。雖然倆人之前剛吵了一架,但是怎麼說也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來看看是最基本的吧。林珊懷疑這個楊清明,現在應該已經跟女主林蘭勾搭上了。
原身為了楊清明可沒少受委屈,就因為跟他走得近,不僅要被整個胡同的少女們讨厭,還背負着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名聲。
但是蒼天有眼,明明楊清明才是那個主動的,倆人雖然沒有對外宣布關系,但是彼此之間卻是早已經明确在交往了。憑什麼所有的罵名都要她一個人扛着。
女主林蘭是林珊的堂姐,兩人相差幾天,原本從小到大,原身都是那個更出彩的孩子,結果到了初中,林蘭突然就“開竅”了,不僅學習突飛猛進,人緣也越來越好,整條胡同就沒有不誇她的。
而原身性格随了趙桂花,潑辣過之而無不及,卻沒有親媽會做人。高考目标定的大專,結果連初試的邊兒都沒扒上。原本還有幾個朋友,後來也因為楊清明鬧掰了。
真是一聲歎息。
由于那倆狗東西要負責醫藥費,林珊就多在醫院待了幾天。倒不是她想在住這兒,實在是趙桂花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家,而桂花女士的身體又沒到出院的地步。
所以又呆了一個禮拜後,趙桂花說啥也不住了。林珊見她身體恢複得還行,也就勉強同意了。
于是周二上午,林家母女正式回家。
這個地方叫安河市,是漢北省的一個小城。林家所處的位置在城西,那一片除了不少在紗廠和服裝廠上班的職工,還有很多祖上就住這一片兒的老居民。
林珊家這兩間小破屋,還是林老漢在世的時候分給她爸的。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小小的兩間破屋,被隔成了四個小房間。趙桂花夫妻倆一間,大哥一間,已經嫁人的林紅和林珊住一間,還有一間算個小廳,一家人吃飯用。廚房則是屋外臨時搭建的一個小窩,窄得隻能容下一個人。
大雜院裡家家都這樣。即使住房環境這麼差,大家也都想往城裡擠。畢竟在這個年代,城市和農村戶口了相差十萬八千裡,這時候能當城裡人、當工人,是件很氣派的事兒。
林珊顧不上氣派不氣派,她得先把屋頂給補好。趙桂花也有自己要忙的事兒,她不緊不慢地從屋裡搬了把小凳子,放到林富貴家門口,一屁股坐下開始罵人。
什麼難聽罵什麼,什麼惡毒說什麼,十八輩祖宗都進去了,也不在乎是不是一個祖宗。林富貴兩口子也是真能沉住氣,隔着個門簾能看見兩口子都在家,結果人家倆愣是假裝沒聽見一個字。
隔壁劉大娘看夠了熱鬧,勸趙桂花去歇歇。林珊也覺得她有點兒累了,直接把人送回屋裡。
屋頂要怎麼補來着?
林珊正準備去問問劉大娘,院門口突然進來兩個人。林蘭和楊清明有說有笑地踏進院子,在看見林珊的一瞬間,雙雙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