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抱着的姿勢,連條縫兒都沒有,一瞅關系就不一般。
再瞅瞅給副校長急得那個樣兒,哎呦呦。
真沒想到這倆人關系這麼好呢。
李向前緊摟着邢豔紅,焦急地晃胳膊,拍臉,猛掐人中。完全沒發覺圍觀的老師們,眼神已經開始不對勁了。
邢豔紅原本暈得挺徹底,結果被他這麼一頓瞎鼓搗,居然還真醒了過來。
她迷迷糊糊地半睜開眼,一時沒搞清楚自己在哪兒,眼睛裡隻有焦急的李向前,她以為自己這是暈倒後被他救了,瞬間委屈地撲進他懷裡,哭成了淚人,“向前!他們都欺負我!嗚嗚嗚嗚……”
一個叫“向前”,一個叫“豔紅”。
倆人都是四十來歲,又都有家有室的,整這麼親密叫什麼事兒啊。
誰也不是傻子,這黏糊勁兒能是普通的上下級關系?
李向前見邢豔紅蘇醒,一顆心總算是落地了,不過也正因為落地,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不妥,于是着急忙慌地推開還在尋求安慰的邢豔紅,瞬間恢複成了副校長應有的模樣。
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更是加大了倆人關系不正常的嫌疑。
有跟副校長關系好的老師,趕緊出面把周圍的學生都驅散了,然後過來讓老師們該上課的上課,不要圍在這兒了。
黃月萍不吃這套,不但一動不動,還直接發問:“李校長什麼時候跟邢老師走這麼近的?”
李向前臉色煞白,惱羞成怒:“什、什麼叫走這麼近?你們任何一個老師昏倒,我都會這麼救人!這是我們作為一個人應該做的!更何況我們是人民教師!黃老師,你的思想道德覺悟有待提高啊!”
黃月萍冷笑:“恐怕還是不一樣吧,你稱呼我是‘黃老師’,叫邢老師可是‘豔紅’啊,她剛才也緊摟着你叫‘向前’呢。”
不知道這人怎麼有臉提思想道德覺悟的,衣冠禽獸說得就是他!她就說邢豔紅為什麼敢這麼胡來,原來是找了這麼個缺德玩意兒當靠山!
李向前臉色鐵青,試圖用官威吓唬人,“黃月萍!你隻是個年級主任!說話不要這麼沒大沒小的!叫個名字怎麼了,我也叫你名字了,難道咱們倆這也叫走得近?!不要用你那肮髒的思想去想别人!人要活得光明!”
黃月萍笑出聲來,瞅了瞅癱坐在地上的邢豔紅,看了看憤怒得要吃人的李向前,“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校長也快回來了,就讓他老人家來評評理吧。”
李向前急火攻心,指着黃月萍發飙:“你真是不知所謂!我看老校長是把你慣天上去了!這學校你說了算啊?!就算是老校長來了,也得講證據!”
黃月萍點頭同意,“這個你放心,那肯定得講證據。就算咱校長評不了理,對面還有派出所的同志,這個你不用擔心。”
“你!”李向前兩眼噴火。
邢豔紅暈暈乎乎地坐在地上怕得要死,她不明白,不就是打個小賤人,怎麼就鬧到這種地步了。剛才她怎麼就那麼糊塗,直接撲向前懷裡了呢!向前也真是的,昏就昏呗,他沖過來幹啥!
邢豔紅這回是真得怕了,那些老師看他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肯定已經知道了!都怪林珊這個賤蹄子!都怪她!
“啊——!”她痛哭失聲,指着林珊大罵:“我差點兒被這個小賤人害死!你們不是趕緊把她綁起來送公安局,反而圍着我們,污蔑我跟李校長!太過分了!實在太過分了!啊——”
罵完,吼完,邢豔紅又昏死了過去。
圍觀的都知道這回是假暈,不但眼皮亂顫,昏得還特别僵硬。林珊有點兒想笑,沒想到今天還有意外收獲。
邢豔紅又“昏”了過去,所有的對峙都暫停下來。李向前這次倒是沒再沖上去,而是指派了好幾個女老師,硬生生把邢豔紅,給擡到了學校那個簡陋的醫務室。
女老師們擡得心不甘情不願,一路上可沒少磕碰,撞得假暈中的邢豔紅差點兒跳起來自己走。好在學校不大,醫務室很快就到了。
邢豔紅躺在小床上裝死,不管在醫務室值班的老大爺怎麼說她沒事兒,她人就是死賴着不醒。
“讓邢老師好好歇一會兒吧,大家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今天這事兒是誤會引起的,說開就行了,大家千萬不要出去亂傳些有的沒的,破壞學校聲譽對誰都不好!”李向前裝模作樣地驅散完老師,扭頭就闆起臉批評林珊:“你這個小姑娘也真是的!以後看清了再說!你看你把人家邢老師打得!真要有個三長兩短,公安能饒了你嗎?到時候别說考大學,腦袋都得掉!知不知道?!”
林珊沉默不語,看着他放屁。
呦呵,李向前氣得胸口疼,居然還敢不服?!老師的本能讓他想立刻教訓林珊一頓,但現在最關鍵的是趕緊讓所有人離開。所以他忍了又忍,隻惡狠狠地說了句“冥頑不靈”,就揮手打發她走了。
林珊知道後續會有黃月萍處理,所以看了眼黃老師後,出了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