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遠。”溫芒看着樓下的街景感歎道。
這裡離溫芒家很遠,離陳韻和劉洋家也很遠,如果不是在快穿世界,溫芒恐怕怎麼也找不到這麼偏的地方。
“這裡教的很好。”劉洋解釋道:“老師都是從舞蹈學校畢業出來的,很有經驗。”
溫芒不懂這些,但在她印象中,好的出名的舞蹈培訓機構都開在市中心。
她難以避免地想象一些的畫面。
陳韻和劉洋可能會在課下拿着一沓傳單一一比對,避開了市中心所有的名聲在外的機構,選擇了這一家。
她們會在暑假的早上相約一起吃個早飯,然後坐地鐵來這裡,開啟一整天的舞蹈學習,等下午下課,再一起回家。
她們會為了照顧溫芒的感受而選擇在發朋友圈的時候屏蔽掉她。
等到開學溫芒問起來,再說一句“我們以為你暑假忙着學習就沒有叫你。”
溫芒一直很自以為是地以為自己是這個三人小團體的一員,她們從小玩到大,她們互相陪伴地走過很多年,她們一起看電影的時候互相承諾三人永不分離。
她們的友誼超過了同學情、同伴情,溫芒把她們當作沒有血緣關系的家人。
可是似乎從很久之前,她就被剔除在了外面。三角形不再穩定,另外兩條線交疊後,剩下的溫芒格格不入,成為了不再被需要的那個。
“中午一起吃飯吧。”溫芒很想緩解眼下難言的氣氛。
“不了。”劉洋沒有一絲遲疑地拒絕,“我們待會要出去演出,中午不一定能回來。”
溫芒臉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她努力維持的可悲又可笑的體面被徹底擊了個粉碎。
她的嘴角緩慢地耷拉下來。
劉洋看着她的樣子,于心不忍:“你要不……”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陳韻拉着袖口止住了。
溫芒看着她們,深深地呼吸着,等到肺裡的一片混濁被吐出後,溫芒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有話就直說吧。”
劉洋看看溫芒,又看看陳韻,才繼續道:“你要不要跟着我們去看看?不過我們機構的大巴車沒有你的位置,你得先自己想辦法過去。”
溫芒很機械地點頭,她要了演出的地址,走出機構大樓。
室外陽光明媚,能把她滿身的黴氣曬個幹淨。
系統看着她在手機上打車的動作,語氣着急:“你不會真的要去吧?Cheese!沒有意義的。”
“不,有意義的。”溫芒打好車,把手機放回口袋裡。
她過去無數次獨自一個人去找陳韻和劉洋。
去陳韻家要走一條七扭八繞讓無數人迷路小巷子,她走了一次就記住路了,劉洋家是老小區,每次找她玩要爬七層的步梯。
溫芒坐在車裡,她想,這應該是她最後一次作為三角形的一邊獨自出行了。
“Cheese,你上一個世界結束後,任務獎勵了一個道具,記得嗎?”系統問。
“記得。”
“那個道具可以幫你回到過去,回到造成你們分道揚镳的任意節點,你可以做出改變,或許,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回到過去?”溫芒問:“現實世界裡的過去嗎?”
“是的。”系統說:“那個道具很強的,無論是現實世界還是快穿世界,都可以生效,隻不過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沒有了。”
要回去嗎?
可是哪一個節點才是最關鍵的那個?
是她選擇了離家近而非教育資源好的小學,還是考上了理想的初中,或者她應該在文理分流時選擇文科而非理科?再或者其他許許多多她根本沒有察覺到的岔路口。
網約車緩慢地行駛在路上,溫芒已經能看到不遠處那個破舊的作為劉洋她們演出地點的電影院。
“小姑娘,堵車了,要不你下去走幾步自己過去吧,反正也沒有多遠了。”司機說話的聲音把溫芒拉回現實,她點點頭,看着司機在手機上結束了她的訂單後,推門下了車。
溫芒在手機上查看,原來是前方的十字路口出了嚴重車禍,十幾輛車追尾,多人受傷,所以才導緻了這條路的擁堵。
她沒有多想,徑直朝目的地走去,但是當她路過出車禍的十字路口,卻并沒有看到車禍現場。
路口所有的車安靜地停在車道裡,似乎真的有什麼東西阻止了他們的前行。
溫芒意識到不對勁,她停在了原地,着急地問系統:“這是什麼情況?”
系統卻像消失了一樣沒有搭話。
溫芒轉身想回去,卻被一道無形的牆阻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