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偉坐在了李小蕾的另一邊,把手在沙發背上一橫,離李小蕾就不遠了。
其實他還可以坐另一側的沙發,但他就想和李小蕾坐一側。
他以前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女人,說是女人,其實看起來就是一個小女孩。
是皮膚還很白的女孩,剛才顧醫生給她包紮時,除了傷口,胳膊上别的地方還挺白嫩的。
“那就好,小安,你把小蕾送回家,讓她好好休息一陣,一定要把身體養好。”
錢中海沖錢中江微微的點了下頭,錢中江從兜裡拿了張卡遞給李小蕾。
“小蕾,今天你為了北晨受了傷,拿着回去補補身體。”
錢中海說完,錢中江把卡放到李小蕾身邊的茶幾上。
李小蕾知道這是補償也是封口費,她看了看安哥。
“大哥給你你就拿着,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咱們大哥對兄弟們那是沒說的。”
安哥看李小蕾遇到事上看他,也很欣慰,這姑娘不是個忘本的人。
“你拿着吧,出去的兄弟都有補貼。”
錢偉把卡拿起來,一把塞到了李小蕾的手裡。
“謝謝大哥,大哥以後注意安全。”
誰都知道今天這個事沒完,而且怕是還不能善了的那種。
見李小蕾收了卡,錢中海就打發她和安哥一起下了樓,錢偉也跟着一起。
到了門口安哥上車時,錢偉拿了張名片給她。
“李小蕾,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回家好好休息。”錢偉笑了笑,指了指她的胳膊。
“謝謝錢少,再見。”李小蕾和錢偉告别後,上了安哥大奔的副駕駛位置。
安哥坐在車裡也看到了錢少的舉動,他想了想和李小蕾說了句。
“小蕾,錢少将來能是個不錯的老闆。”
趙新安想說錢少對手下人還是挺照顧的,但其他關系最好不要有,男女方面那就是個花花公子。
可想想還是算了吧,也許是他看錯了,萬一錢少隻是要收個得力的助手,自己這麼說小蕾該多想了。
“恩,安哥,我看出來咱們北晨對員工都不錯,尤其是您對我照顧的最多。”
李小蕾覺得近階段對自己最重要的還是安哥的信任,至于其他的她就沒多想。
自己現在這樣,她自己都覺得不像個女人。
車一直把李小蕾送到了小區門口,“小蕾,好好休息,傷好了再上班,工資還是照常發。”
趙新安說完話,揮了揮手讓司機小周開車走了。
回去的路上他還在想,也不知道他好不容易發現的人才還能在凱瑟斯待多久。
李小蕾還是頭一次這個時間回道南裡,将近晚上十點,院裡的人都回家了。
跳廣場舞的大媽們九點多就結束了,門口隻有零星進出的年輕人。
左胳膊不能沾水,她隻能簡單的擦洗一下。
忍着疼換好了睡衣,躺在床上也睡不着,腦袋裡胡思亂想,眼睛不住的發酸。
平時每天這個時間正是忙的時候,今天真是體會到什麼是腦袋别褲腰帶上了。
她以前對英雄事迹,那雖然佩服的很,但從沒像現在這樣五體投地過。
這真是不走他人路,怎知他人苦,她這就是個小傷口,這會躲在被窩裡抹眼淚呢。
那些受到痛苦折磨的,怎麼堅持下來的,她想她媽吳女士了。
李小蕾用被子蒙住腦袋,哭的昏天暗地的,把這些天的壓力都發洩了出來。
後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抽噎的平息了一點,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當太陽又從東方升起,喚醒了城市的喧嚣,新的一天又照常開始了。
李小蕾好像夢到她住在一個莊園裡,一會有人在吱吱咯咯鋸木頭,又好像聽到了驢叫的聲音。
最後一個高昂的聲調,把她一下就從睡夢中拉回來。
眼睛幹澀腫脹,感覺睜開也費了很大的力氣,這是昨天晚上哭的。
胳膊也又痛又脹,樓上還是斷斷續續的聲音,這回算是聽清了。
上面小孩這是學新樂器了,聽了兩分鐘才辨别出來是二胡。
李小蕾揉了揉好像又痛了的頭,這真是個糟糕的周末早上。
這幾天什麼也不想,給自己放兩天假吧,人總繃着是不行的。
李小蕾準備過兩天和吳女士一樣的退休生活,天天三頓飯要把外面兩條街的小店捋頭都吃一遍。
拿上昨天錢家給的銀行卡,吃完早飯再去銀行看看。
李小蕾在自助提款機前看着顯示器裡5後面的4個0,她不知道昨天這一趟是個什麼行情,但這是不是太多了。
她沒見過世面的又數了兩遍,她曾經是個月光族,以前工作六七年了,存款也沒超過三萬。
把錢轉到了自己的卡裡,這下算是暫時實現财務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