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便不勉強了,七弟你回去休息吧。”賢王微歎道,又對管家王全吩咐道:“好生送陵王回府。”
君弈雖說是困乏了,但沒有人相信,都以為他是酒力不支尋的借口。
原以為雍王的酒量已是差極,不想竟還有人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世間真是無奇不有。
陵王随仆人離開,涼王看了一眼雍王,笑道:“六弟,這下你可不是第一個倒下的了,來了個酒量比你更差的。”
“自然不是!我.......才不是第一個倒下的!”話剛說完,隻聽到“撲通”一聲,雍王直直地砸向了桌案,賢王吩咐人将其遣送回府。
見院内隻剩下四人,楚王忍不住問道:“咱們還喝嗎?”
“喝!自然喝!”賢王意猶未盡,想也不想便答道,“說好了不醉不歸!今日咱們定要分出個高低來!”
一輛馬車駛向陵王府,秦延年先前已經得了消息,在門前等候,君弈下車後又答謝了送君弈回府的仆人,禮數周全,挑不出錯處。
人去後,秦延年命衆人将君弈送回房内,一路上竊竊私語不斷。
君弈回到房内後,衆人散去,秦延年便來到君弈房前,便瞧見廚房的陳霧端來一碗湯,好奇問:“這是什麼?”
“醒酒湯,小的聽說殿下醉了,特意做了一碗醒酒湯,殿下喝了再睡會好些,醒來時也不會這麼難受。”
秦延年望了望四周,見無人後,且笑道:“還是你周到,咱們一同進去吧。”
關上房門後,陳霧驚訝地發現君弈正坐在桌案,絲毫沒有醉酒的模樣。
秦延年問道:“殿下怎麼這麼早便回來了?”
“想回來,就回來了。”君弈漫不經心道。
秦延年笑問:“殿下感覺如何?”
“不如何。”君弈淡淡道,瞧着陳霧依舊站着,便指了指身旁的坐墊,“坐下吧。”
陳霧大驚,他從未聽過這樣的話,于是連忙推辭道:“小的如何敢與殿下同坐?”
對于陳霧的反應,君弈早有預料,親眼瞧見依舊覺得無奈,補充道:“這裡又不是皇宮,便不用講究這些虛禮了,說個話還要一跪二拜三磕頭,你不累,我都累了。”
秦延年朝陳霧微微颔首,示意其坐下,陳霧知道推辭不得,便坐到了秦延年身旁;想起方才君弈昏昏睡去的模樣,又瞧着君弈如今的雲淡風輕,陳霧愈發覺得不可思議,脫口而出:“殿下,您真的沒醉嗎?”
君弈很是詫異:“誰說我喝醉了?”
陳霧一愣,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默了好一會兒才支支吾吾回了句:“他們都說殿下喝醉,這才把殿下送回來的。”
“我沒喝醉。”君弈望着他,“我看着像醉了的模樣嗎?”
陳霧搖了搖頭,此時此刻他倒是覺得是自己喝醉了,明明先前都是“殿下,難不成您裝醉啊?”
君弈盯着眼前搖曳閃爍的紅燭,目光流露出無奈之色:“我沒有裝醉,我說我累了,他們不信我也沒辦法。”
秦延年道:“辛苦殿下了,此番可要好好休息。”
君弈點點頭。
陳霧端起桌上的醒酒湯,準備離開:“這醒酒湯,小的便端走了。”
君弈擺了擺手,端過陳霧手裡的湯藥,一飲而盡,留下了一句:“既然他們都說我喝醉了,不順了他們的意,那就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