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的管家馮全來報:“小人奉賢王殿下之命來請二位殿下過去。”
觀王愣了愣,望了望天,他絲毫沒有注意時間的流逝,不知不覺間竟已說了這麼久!回過神來,問了他最關心的問題:“是誰赢了?”
馮全笑道:“是賢王殿下赢了。”
“果然如七弟所料!當真是賢王殿下赢了!”觀王贊許道,想起那匹馬其貌不揚,不禁慨然,“不過,我真的很難想象騎着那匹馬能赢。”
馮全對君弈俯身行禮,笑說:“這還要多謝陵王殿下,若不得陵王殿下提醒,咱們可就要過寶山而空了。”
君弈淡淡道:“我不過一說,這一切都歸功于賢王殿下慧眼識珠,尋到一位相出千裡馬的伯樂,要謝還是謝那位伯樂吧。”
“這是自然,殿下已經賞賜了狩獵場。”
馮全領二人來與衆人彙合,賢王遠遠地揮揮手招二人過來:“你們終于來了,就等你們呢。”
“恭喜殿下獲得頭籌。”觀王抱拳賀道,其他皇子緊随其後,接連祝賀。
“多謝!”賢王喜不自勝,眸光閃爍,“還要多謝五弟,若沒有對手,縱然赢了也沒什麼意思。”
“技不如人,甘拜下風。”楚王拱手笑道,對賢王的挑釁視若無睹,他身後的段家兄弟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人們最關注的除去狩獵的勝者意外,賓客中有許多人不曾見過君弈,明裡暗裡地打量着他,楚王介紹陵王給段家兄弟認識,不料段桓卻莞爾一笑:“我已經見過陵王殿下了。”
楚王好奇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沒有聽你提起?”
“我原打算告訴殿下的,可這些日子一直惦記着狩獵的事情,便把這事給擱置了。若非今日見到陵王殿下,我還真的把這事給忘記了。”段桓道,“就前陣子我和大哥去忘憂樓裡吃飯,就在那裡遇上的,還瞧見了冷公子和趙姑娘。”說完便不自覺的看向君弈,目光中流露出與笑容不相符的冷意,“聽三弟說,他們和陵王殿下極為要好。”
賢王忽然想起了什麼:“段家三郎是不是也去過靈丘山上過學?”
“是,三郎少時性情頑劣,故而換了好幾所學堂,其中便有靈丘山上善堂。”楚王答道,“令殿下見笑了。”
“誰少時不曾頑皮過?學堂上的多又不是什麼罪過,不打緊!”賢王擺了擺手,輕松一笑,“我記得陵王也是從靈丘山出來的?”說着便把目光轉向君弈,君弈點了點頭。
段桓笑道:“陵王殿下今日怎麼不露一手?咱們也可一飽眼福。”
賢王瞧了瞧君弈,又瞧了瞧楚王身後的段樞,段樞眼神閃躲,賢王瞧着有趣,随口說道:“段三郎今日怎麼變得這般含蓄,這可不像你。”
段樞不敢看君弈,強笑說:“臣第一次到樂都苑參與狩獵,所以有點緊張。”
“一回生兩回熟,讓你二哥多帶你來幾次就不緊張了。”賢王笑道,說着又轉向段桓,細細打量道,“他們都說段家二郎文武雙全,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呐!”
段桓笑笑,飄飄然道:“殿下謬贊我可不敢當。在衆殿下面前,我這雕蟲小技不過是班門弄斧了。”
觀王笑道:“三弟,你的這匹馬當真是妙哉!我一開始瞧見你這匹馬,還以為你輸定了,七弟還和我說你這馬是匹千裡馬,我還不信,現在真瞧見了不得不服。父皇常常教導我們不可一葉障目,道理雖懂,可真輪到自己身上,還是喜歡管中窺豹,難怪古人常說:‘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說着不禁笑了笑,“還是三弟清醒,咱們兄弟都自愧不如。”
“自愧不如”四字聽得賢王大悅,在狩獵中勝過楚王,又得觀王此言,自是喜上加喜。
觀王指了指陵王,笑道:“幸虧七弟提醒,我才知道這原來是北焉赤馬,倘若沒他這句話,我還真的要錯過它了。”
楚王驚訝不已,他實在想不到陵王為何會認得這匹塞外馬:“七弟,你是如何得知這是北焉赤馬?”
君弈答:“以前見過。”
楚王笑道:“七弟還真是見多識廣。”
“就是偶然遇上,算不上是見多識廣。”君弈很是遺憾,“如今在樂都裡,隻能通過書籍去了解外面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