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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坐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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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放在心上。”君弈按部就班地走棋,“他說的那些我沒有經曆過。”

易孤行松了口氣,于是又問:“殿下以為,那是一個怎麼樣的故事?”

君弈道:“一個很無聊的故事。”

話音剛落,便聽得不遠處響起一個聲響,易孤行下意識地回頭,君弈道:“寵物?”

“是啊,小貓小狗不聽話,令殿下見笑了。”易孤行目光看向棋盤,笑了笑,順着剛才的話說下去,“其實稍微想想也知道,無論如何,殿下也不會如說書人說的那般狼狽。”

“不,我比他還要狼狽不堪。”君弈一臉漠然,“而且,他比我像樣多了。”

人生如棋,識局者生,破局者存,掌局者赢。

小小棋盤,卻有大千世界,每個人下棋各有不同,即便是用同一種破局法,不同人各有千秋。許多時候看一個人為人處世隻道,隻需和他對弈,便一目了然。

易孤行便是存了這個心思,定要用圍棋試出君弈不可。他以不變應萬變,不主動出擊,見機行事,卻不想君弈也沒有赢的意思,一昧的和稀泥,易孤行也不敢輕易顯擺,就這樣,一盤又一盤地下,棋子清去又再來,卻始終沒有勝負。

每當易孤行覺得這沒有勝負的棋局是君弈的一個陰謀時,那雙淡漠得幾乎不着痕迹的眼神又提醒自己思慮過多。

君弈是一點都不急,也不在意易孤行是怎麼想的,隻是執棋落子執棋落子,重複着毫無意義的動作,持續着永遠不會有勝負的棋局,似乎隻要易孤行不走出那一步,他便會将這盤棋無限繼續下去,毫無厭倦。

當一盤棋不斷循環,卻始終沒有結果時,下棋便是一種痛苦。

易孤行眼看這麼折騰下去,沒完沒了,在和棋之際,終于走出那決勝的那一步,終于了結這無休止的棋局。

易孤行自始至終都含着一絲微笑,一直笑着,那笑既不熱情也不冷淡,有種俯瞰世人的置身事外,笑看世人如何應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面無表情。

“眼下的形勢,殿下以為如何?”易孤行笑容可掬,如沐春風。

君弈看了一眼棋盤上的棋子,絲毫沒有搭理的意思:“不如何。”

“殿下想要嗎?”易孤行目似劍光,明光锃亮,手掠過棋盤,“這個天下。”

君弈微微擡眸,漆黑如夜的雙眸注視着他。

兩個人對視着,卻都沒有說話,似乎等待着什麼。

易孤行先開口:“想要與否,殿下直說便是,這裡并無旁人。”

“這不是我想要與不想要的問題。”君弈瞅了他一會兒,悠悠道,“這天下,從來就不屬于任何一個人。”

易孤行忍不住觀察君弈的表情,此話不像是虛言,如此他便越發迷惑:“得天下者便是君王,君王乃是萬民之表率,這天下不就是屬于君王的嗎?”

君弈尋思了會兒,說:“我隻聽說過舟覆于水,卻沒有聽說過水會因為舟楫而涸。”

見君弈還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易孤行緊盯着君弈,依舊在笑着,眼光卻極冷,如陽光照耀下的九尺寒冰,連陽光都無法融化其分毫

易孤行不打算放棄,繼續道:“殿下如今這樣說,隻是因為殿下還沒有參與進去,身處其中,又如何能夠置身事外?縱使殿下無意,其他人呢?人心叵測,防不勝防,殿下真的覺得自己不會進入這漩渦之中?”

“我從不覺得自己能置身事外,這些從來也不是我說了算。”君弈回答道,他處境如何,他最清楚不過,“過一天算一天吧。”

君弈看了一眼棋盤,問道:“你帶我來這裡,不單單隻是為了下棋吧?”

易孤行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君弈手執黑子,不動聲色問:“你想和我說什麼?”

易孤行道:“我請殿下來,是想告訴殿下,如果殿下有意,我願助殿下一臂之力。”

君弈忽然笑了,那沒有波瀾的眼神有有了些許漣漪:“你要怎麼助我一臂之力?”

“殿下有所求,孤行必有答。”易孤行直視君弈的眼睛,以此表示忠心。

“可惜,你找錯了人。”君弈搖了搖頭,“我不是很感興趣。”

易孤行不解地看向君弈,他很難想象一個皇子對那個位置毫無興趣。

“因為沒意思。”君弈看出了他的不解,輕描淡寫說道,“沒意思的事情,做來幹嘛?”

“那麼願望呢?”易孤行說,“殿下就沒有想要實現的願望嗎?”

“願望......倒是有。”君弈靜默了會兒,眸光微動:“我的願望,你實現不了。不止是你,任何人都實現不了。”

易孤行堅持道:“殿下不妨直言,我或許能夠實現殿下的願望。”

君弈并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能夠讓一個人從根源上消滅嗎?”

“從根源上消滅?”易孤行不由蹙起眉來,越琢磨越覺得怪異。

君弈微微颔首:“就是讓一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

“要想讓一個人沒有存在過,唯一的辦法便是銷毀其存在過的痕迹?”易孤行揣測道。

“存在過就是存在過,不會因為痕迹的銷毀而不存在。”君弈搖了搖頭,“要讓一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唯一的辦法便是讓他從來沒有降生在這個世上,隻有這樣才算是消滅了根源。”

易孤行越發感到撲朔迷離,令一個人沒有降生,豈不是要追溯時間,回到過去才有可能?

“做不到吧?”君弈目光似笑非笑,言語間帶了戲谑的意味,“所以我說你實現不了我的願望。”

易孤行擡起頭來,對面已空無一人,回過頭來,隻能看到君弈離去的背影,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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