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成功取得了晶石,未經處理不得貿然帶回,故而得先處理晶石。
長泱帶君弈到自己的院子裡,既可處理晶石,也可稍作休息,那裡掩人耳目,是個可以說話的地方。
院内有小亭、奇石、花草,雖然簡單,卻别有風味。進入屋内,倚窗而望,隻見海棠正盛,繁花似錦,綠葉點綴,光線照入窗棂,影影綽綽,如夢如幻,精巧雅緻,美不勝收。
屋裡與屋外一緻,清新雅緻,陳設簡單,正中間擺了一幅紅梅圖,桌椅置于正中,書桌居于一側,桌上筆墨紙硯齊全,另一側則是擺放了幾個書架,藏書繁多,整理得井井有條。
君弈不禁感歎,“這麼雅緻的院子,你是從哪裡尋來的?”
“巧合,偶然遇見。那時候手頭有閑錢,恰好遇見,便買了下來。”長泱将處理好的黑晶石放入一個匣子中,遞給君弈,“這個你可要仔細收好,整個晶石門也隻尋得這麼一塊,丢了可就再也找不着了。”
君弈接過,朝長泱微微揚眉,“謝了。”
長泱指了指後面擺放整齊的晶石,“你也幫我尋到了這些晶石,我也應該說聲謝謝。”
說完了晶石,長泱想起君弈方才中镖的情形,實在不放心,于是讓君弈給她瞧瞧傷口,君弈原想拒絕,實在拗不過,便老老實實地讓她查驗傷口,檢查過後,她陷入了沉默。
見他一言不發,君弈遂問:“有什麼問題麼?”
“沒有,一切都很正常。”話雖如此,長泱的眉頭卻緊鎖着。
“既然沒什麼問題,你為什麼心事重重的?”君弈思索了會兒,思考出緣由來,“镖上沒毒,要是有毒,我現在都倒下了。”
長泱依舊不放心:“你如果覺得身子有什麼異樣,記得立刻過來找我。”
“我沒有這麼精貴。”君弈依舊漫不經心的模樣,“你不用擔心我,我比你年長些,不可能中了毒而不自知。”
“你比我年長些?”長泱很意外。
“是啊。”君弈愣了愣,“怎麼了?”
“沒什麼,我原以為你年紀比我小。”
君弈哭笑不得:“你為什麼覺得我年紀比你小?”
“也沒什麼原因,隻是覺得你應該比我年紀小。”長泱不可思議道,“有點沒想到。”
君弈登時來勁兒了,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可能比你年紀小,你是徽元十一年一月二十二日生,我是徽元九年十二月二十七日生,一共差了三百九十一天。”
聽着他報了一連串的數字,長泱不禁啞然:“你算得這麼清楚啊。”
“這是很重要的事情,當然要算清楚。”君弈很認真。
他們年紀差不多,誰大誰小都不奇怪,長泱不過随口一問,君弈卻格外在乎。
長泱輕歎了聲,将沏好的茶端來,遞了一杯給君弈,問道:“對了,你今天怎麼過來濟世堂?”
君弈的目光依舊在畫上:“聽說了林醫師的事,就過來看看。”
“我正想着去找你,沒想到你先過來了。”
君弈回過神來,眼光一亮:“你想過來找我?”
長泱輕聲道:“你不來,我不就要過去了麼?”
“我之前就想過來看看情況了,隻不過......”君弈頓了頓,繼而說道,“身體沒毛病上醫館,感覺不太好。”
長泱不由怔住,眼睛睜得大大的:“你說你的身體沒有毛病?”
君弈被她盯得有點犯怵,也不知她為何這般驚訝,不解道:“是沒問題。”
長泱瞅了他一眼,伸出手示意道:“你給我把把脈,我給你瞧瞧。”
“不用這麼麻煩。”君弈下意識地将手縮回,“瞧了是沒事,不瞧也是沒事,實在不用浪費時間。”
“這有事沒事得診脈過後才知。”長泱盯着他,“你也學過診脈?”
“沒學過。”君弈實話實說,“我對人的骨頭有些許了解,旁的一竅不通。”
長泱奇道:“你對診脈一竅不通,你怎麼知道自己沒事?”
“感覺。”君弈理直氣壯道,“如果真有事我不會不知道,我的身體我最清楚不過。”
長泱一字一句地問:“你确定你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
“我很确定。”君弈很認真。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長泱也不好說什麼。
見她不說話,君弈便問:“怎麼了?”
長泱看着他,輕歎道:“沒什麼,隻是覺得你說話很逗。”
君弈不由一怔,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出來這是個什麼形容。
長泱的目光越過君弈,看向他方才看的畫卷,“方才你在看什麼?這麼入迷?”
“畫。”君弈答,“總覺得那些畫有點眼熟。”
“怎麼眼熟法?”長泱饒有興趣問。
“看着像黃花杜鵑和曼珠沙華。”君弈沉默了半響,又道,“這些花毒性很厲害。”
“這你都認得出來?”長泱很是意外,這些花并不常見,認識的人并不多,便是認識了也多為其美麗所惑,不知其中毒性。
“我見過,所以認得出來。沒見過的,我就認不出來了。”
長泱點點頭:“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