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孤行微微一曬:“如果是簡單的毒,我還會來找姑娘麼?”
“那倒是。”蘇萦不禁笑了,“我盡力而為吧,畢竟如今世道上也沒有這樣一種毒,能夠令人心甘情願地聽從他人。”
“如今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說不定這世間奇毒就是出自于你我之手。”易孤行目光灼灼,伸出手掌,一切盡在掌握中,“隻要有此毒,就能輕而易舉地讓有人唯我是從。”
這日,長風又來了長府,自從上一次被長老太爺罵過後,除去節日,長風都不能過來長府,這一日,他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混進了長府,剛剛進去立馬被長洵給逮住。
長洵是長老太爺長子長禦之子,長禦早逝,長洵年紀輕輕地便成為了長家的現任家主。
“你偷偷摸摸的,是要做什麼?是不是又要給段桓傳遞消息了?”長洵見到長風立刻便猜出了其用意。
長風滿臉驚恐,立馬把堂兄拖至角落,壓低聲音,恨恨道:“我的好哥哥,莫要這麼大聲,若給人聽見了,傳去伯祖父那裡去,我這不死也沒半條命啊!”
看他這樣,長洵不禁笑了:“你都知道會惹怒祖父,怎麼還敢過來?”
“這是段桓拜托我的,我不好拒絕,你也知道段氏現在是何其威風?誰敢逆其道而行?”說着,長風的語氣又軟了下來,瞟了長洵幾眼,“再說了,段氏權勢滔天,許多人想往上湊都湊不上,咱們泱妹妹好福氣,
能給段二公子看上。俗話說得好,一人飛升,仙及雞犬,雞犬尚且如此,更何況咱們?堂兄,您想想,若是阿泱嫁去段家,段家願意為咱們說上一句話,何愁無青雲直上之日?”
“咱們長家是多沒出息,要阿泱用一生去換取青雲之路?”長洵臉色一沉,冷冷道,“我算是知道為何祖父不讓你過來了,你真的不能過來。來人,送客。”說罷便打算拂袖離去,長風緊緊拽住長洵衣襟,仆人走上前來,卻被一個清冷如玉的聲音制止:“你們拉拉扯扯的,在做什麼?”
二人轉過身來,隻見長泱身着一襲淺藍衣裳站在一旁,不知來了多久。
長泱的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輕描淡寫道:“你們又吵架了?”
長風見到長泱,也顧不上長洵,開口道:“小泱,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段桓托我交給你一樣東西。”長洵瞥了他一眼,他忙移開視線,裝作不知。
長泱接過信封,奇道:“這是什麼?”
“是請帖,邀請你去蓮心湖賞荷花。”長風伸出請帖,勸說道,“你聽說過謝家嗎?就是與段氏齊名的那個謝家,他們在蓮心湖附近有個院子,可好看了,如今又是夏季,蓮花開得最盛。十日後,他們舉辦一個賞荷大會,段桓要我将這請帖給你,他說有話想和你說。”
長泱沉吟着,将信封裡的請帖取出,看了好一會兒,贊道:“這請帖做得很是别緻。”
長風忙道:“是是是,聽說這請帖還是謝家的二小姐所繪制,話說那謝家二小姐才藝超絕,琴棋書畫無一不通,這上面的荷花全都是她親手所繪。”
長泱微微颔首,請帖上的蓮花潔白可愛,令人心生歡喜,若非剔透敞亮之人斷不能畫出此畫。
長風小心翼翼問:“你會過去麼?”
長泱道:“我會去。”
長風呆了半響,确認自己沒有聽錯後,欣喜若狂,跳了起來:“真的?”
長泱點點頭。
長風道:“你答應的,可不許抵賴!”
長泱笑道:“堂兄何時見我抵賴過?”
長風細想了一番,長泱素來言出必從,确實沒有抵賴過。
“我既應允了你,自然會前去赴約。”長泱看着他,眼波流轉,“你放心,不會讓你交不了差的。”
“我相信你!你是我堂妹,我怎麼不相信你呢?”目的達到,長風裝傻充愣,“那我就不打擾了,先回去了!”
說完,他火急火燎地出了長府,生怕别人看到他。
待他離去,長洵道:“那個段桓玩的是哪一出?”
“不知道。”長泱依舊沒什麼反應,看不出喜憂。
長洵凝視着長泱:“阿泱,你告訴兄長,你是真的想去嗎?”
“嗯。”長泱點點頭,“我有話想和他說清楚。”
“可是......”長洵依舊放不下心,“你有話和他說也不急于這一時,你此行孤身一人,為兄實在放不下心,不然這樣,我替你跑一趟,你想說什麼,我替你轉達。”他實在不願長泱與段桓有任何牽扯,他心裡很清楚段桓絕非長泱良配,他不願讓長泱獨自面對段桓。
“我明白兄長護我之心。此事是因我而起,自然應該由我去解決,事情終歸要有決斷,我一直都想找機會想和段桓說清楚,隻是一直沒有找到适合的時機,也不好自行去找他,恐為家裡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長泱目光,“兄長放心,這次赴宴我定會把該了結的事情給了結。”
長洵歎了口氣,他了解長泱,一旦做出決定絕不會動搖。
長洵忍不住問:“如果你把話都說清楚了,他依舊糾纏,那該怎麼辦?”
“他再糾纏也糾纏不過段家人,段家是絕對不會允許我與段家有任何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