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了那些死去的将士,就可以拿他的命去賭,可他的命也是命阿,定安侯也不希望他和将士們的清譽要用自己兒子的命來換,老太君年邁,不能沒有慕風的照顧,我隻是覺得我該為他們做些什麼。”
“阿漓,”宋聽時蹲下身,與坐着矮凳的阿漓視線齊平,“很多事情,我沒有辦法考慮那麼多......”
“我知道,”阿漓避開他的眼神,“你們隻在乎用何種手段能達到你們想要達到的目的,而又不冒風險,官場之人利益為上嘛。”
這話透着鄙夷,讓宋聽時很是不适。
“在你看來或許是這樣的,”宋聽時撫摸着她輪廓,“可許多事,并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遠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
“你總有你的理由的。”阿漓推開他手,起身去夠那櫃上的藥盅。
宋聽時也跟着起身,偏不讓她拿,擋在她前頭,整個胸膛攔截她的動作,她靠近不了半分,也夠不着。
“不許你再為他制藥。”他聲音沙啞,極力克制着怒意。
阿漓似不在乎他所有情緒,仍是漫不經心地,“若我偏要呢,你當如何?”
“我當如何?”
“殺了他?還是殺了我?”阿漓是笑着對宋聽時說的,可那笑全是挑釁和嘲弄,瞬時間激起宋聽時一直壓抑的火氣,他緊緊抓着阿漓的手腕,将她貼近自己,整個人抱起往床榻上丢。
“我不會殺你,但是你若在這麼關心他,我不在乎殺了他。”宋聽時似乎魔怔一般失去理智,阿漓隻覺得眼前的人極為陌生,不是她曾經認識的那個人,又或許是他在北境待久了,周身戾氣一時半會還未散盡。
“其實你昨夜不出動,帶曲陽王将慕風虐殺緻死,你們再出現,也一樣可以借他人之手,你後悔了?”阿漓不知為何就想挑起他的怒意,就是要看他發瘋,要揭穿他心底的不堪和罪惡。
面對阿漓一次次的進攻,宋聽時心如刀割:“你便是這麼想我的,在你心底我就是這麼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是嗎?阿漓?”
阿漓扭頭藏進被褥裡,不看他。
“還是這話是他跟你說的?你甯願相信他的話,也不相信我?”宋聽時隻能看着視線裡的脖頸,發絲藏了一半,阿漓默不作聲的回應更是在無窮盡地推着他,刺激着他一步步自我懷疑,陷入深淵。
他覺得阿漓不愛自己了,她好像把心丢在北境,又或是丢在了定安候府,他不确定,但他能肯定的是這顆原先隻會為他振動的心再也不屬于自己了。
明明近在咫尺的人,卻仿若抓住的是一灘水,一握便都溜走了。
他望着那若隐若現,白皙的脖頸,一股占有的欲/望沖破他最後一絲防線,朝那一塊狠狠咬了下去,阿漓被陣痛逼得隻想掙紮,可她越是掙紮,被禁锢住的雙腕就越緊,脖頸處的咬痕似乎也越深,她扭動着身子告訴他,自己做抵抗。
“宋聽時,你放開我?”
“放開你,你要去哪?”宋聽時虛聲道,聲音沙啞極了,想要聽到确切的答案,“去哪?嗯?”
“宋聽時,你瘋了?”
宋聽時從脖頸上移開,正對着阿漓視線,阿漓此時面頰已經糊上一層淚水,身側的被褥染濕了一片。
她哭了?
是因為自己弄疼她了?還是因為慕風?
宋聽時又似恢複了神智,“不許哭,不許為了别人哭!聽到沒有?”
阿漓聽不到,哽咽着瞪着他。
他被盯着不舒服,又是狠心,覆上唇,咬着她軟唇,阿漓感受到一陣酥/麻,往後挪,卻隻能移開一點點的距離,宋聽時緊随其後欺身壓上。
“你隻能為我哭,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他自言自語地念着,很是急促,似要讓這粗蠻和欲念,将她整個人籠罩在自己身軀之下,才不會一不注意又像風一般溜走。
也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将她留住,他害怕阿漓再提那個字,他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麻痹自己,欺騙自己她願意留下來。
阿漓皓齒輕頂開,綿軟卷進來,與她互換清泉。
那一刻,似山峰上的一朵繁花,在露霧凝重的清晨享受着蜂在花蕊裡的采盜,觸碰着花蕊,享受這天賜而來的甜蜜,直到吸食殆盡。
時而又猶暴雨沖刷,雨簾裹着青苔,一層一層生長蔓延。
阿漓的哽咽聲換成悶哼,身上的宋聽時才放輕動作,還不忘哄着人。
“阿漓,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那是極緻的渴求。
他的身體也同樣在渴求聲裡起伏。
阿漓沒有應他,配合着他的動作,宋聽時以為這就是回應。
細碎的點啄着她面頰。
阿漓閉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