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秦旋,是秦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字若瑜。
秦旋說:“父親,母親,數月未見,兒子甚是思念,好多話想要與父親母親說呢。”
秦夫人彭氏兀自絮叨。
“原以為上個月你就能回來,卻沒想到耽擱了一個月,為娘心中着急上火病了一場,倒也多虧了惜惜伺候精心,不然隻怕是今兒,還躺在榻上起不來呢。”
“母親,您病了?”秦旋關切的看向彭氏。
彭氏笑着拍拍他的手:“有惜惜在,都大好了。如今家裡家外都是她操持,娘可輕松多了,咱們秦家的日子也好了不少。”
秦旋垂下眼眸沒有接話。
“去年成親時,你說要參考唯恐耽擱學業,搬去别院獨居,現如今高中了,也該好生陪陪惜惜。娘這輩子沒什麼旁的想法,隻想着早日含饴弄孫,頤養天年才是。”
等進了屋,彭氏還在說着兒媳的好,足以見得她對這個兒媳,那是打心眼裡滿意。
但從頭到尾,秦旋都沒有接話。
老爺秦良宇最是了解兒子,當下揚手讓伺候的人退下,這才沉聲說:“旋兒,惜惜這孩子是你祖父瞧中的,你們急着成親,也是想讓他老人家安詳離去。我觀你從前對她頗為愛護尊重,怎的今日你如此吞吐?莫非你高中了,便瞧不上她了?”
彭氏這才反應過來,瞪大眼說:“旋兒,你可不能做那背信棄義之徒啊。”
“父親,母親,我怎會瞧不上她?這門親事早就定下,夫子也說了,今年中第不難。”
隻原本想中個進士,沒想到竟進了頭三甲,自是大喜。
秦良宇蹙眉:“那你……”
秦旋沉吟片刻才鼓起勇氣道:“父親,兒去年去往京都之後,結識了京城的溫家女郎……”
“什麼?”彭氏拔高了聲音,“你是要納妾?”
雖成親已近十一月,但到底二人尚未圓房,如此急不可耐的納妾,哪裡是大戶人家的規矩?
秦良宇則眉眼微縮:“京都的溫家?便是中書省做官的那個溫家?”
“是,她的祖父乃中書省平章政事,大伯父是吏部右侍郎,她……乃溫家嫡女。”
室内落針可聞,彭氏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她再不懂京都的事情也知道,那樣家世的千金小姐,怎麼可能給她兒子做妾?
秦良宇閉上眼,緩緩說道:“若能得溫家相助,你的前程不必再愁,隻是如此,惜惜怎麼辦?你要與她和離?”
“不。”秦良宇搖頭,“父親,我與惜惜相識數年,感情甚笃,我不能負她。隻是她與我身份不匹配,将來溫家嫡女為妻,她為妾,我不會委屈了她。”
秦良宇猛地睜開眼:“你要降妻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