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惜惜垂着頭,遮掩着面容上的不悅。
成親之前,她是怎麼會認為,這樣的男人值得托付終身的呢?大概是彭氏的溫柔讓她昏了頭吧。
這一刻,連溫惜惜自己都不清楚,她是希望夏嬷嬷查到什麼,還是不希望了。
“惜惜?”
溫惜惜擡起頭,面色如常的說:“夫君,我最近身體有恙。”
其實若是去莊子上休息,不管府内庶務,更利于身體的休養。但溫惜惜說的很顯然不是這個意思,她是不樂意與秦旋同房。
好在秦旋自覺不好意思,趕緊說:“身體要緊,你前陣子太忙碌了,是該好生休養,旁的事情……往後再說。”
到了何家,溫惜惜見過表叔何文宏,便去看望嬸母宋氏。
宋氏面上遮着面紗,左眼旁邊還能看到一些紅印子。見着溫惜惜,有些嗔怪的說:“秦旋昨日才回來,秦府這幾日定是忙碌不已,你回來做什麼?回頭你婆母得要不開心了。”
“無妨。”溫惜惜便要去掀宋氏的面紗,“嬸母到底是生了什麼病,怎的還戴着面紗。小允兒一向粘着嬸母,怎沒瞧見她?”
小允兒是宋氏的小女兒,自幼粘人又懂事,宋氏有個三病兩痛的,她定會在跟前,不肯出去玩兒。
“就是荨麻診罷了,之前以為是什麼嚴重的病症,怕會傳染,便将你弟弟妹妹們,都送到宋家去了。”
宋氏說着,将面紗解開,就瞧見她面上脖子上,全都是紅色或者淺褐色的瘢痕。
溫惜惜仔細看過,點頭說:“是因季節變換,嬸母疏于保養身體,體虛便容易這般。大夫開過藥了嗎?褐色的瘢痕便是要好了,不要随意抓撓,以免留疤,紅色的瘢痕要塗抹藥物方可。”
“大夫都囑咐過的,你就别擔心了。”宋氏笑着與丫鬟說,“你們說得不錯,果真應當提前與惜惜說一聲,我原想着不叫她知道,免得她擔心,誰知竟讓她更擔心了。”
幾個丫鬟都笑起來,說是姑娘與夫人貼心,才會這樣緊張。
又關心幾句,大丫鬟懂事,知道夫人是要與姑娘說體己話,便帶着小丫鬟們魚貫而出。
宋氏這才說:“秦旋如今都是探花老爺了,真是可喜可賀啊,他做了官老爺,你日子也就舒坦了。不過惜惜啊,這男人有了錢有了權,難免會有些旁的心思,真正要緊的是子嗣。你們不久後便出了孝,到時候可要抓緊,生了一兒半女才是正經。”
溫惜惜嘴角輕輕勾起,含笑道:“嬸母,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不好,我瞧着表叔極好。”
何家幾代經商,表叔何文宏能力出衆,做了家主之後何家節節高升,如今何家在整個大周,都很有名望。但生意做得這麼大。何文宏卻并沒有那些個花花腸子,他二人不說什麼感情甚笃,至少是相敬如賓的。
何文宏也有三個妾室,其中一個是年輕時的丫鬟擡了姨娘,另一個是宋氏做主采買的良家妾,生下一個是生意場上的友人贈送的歌姬。但他很少去姨娘那兒,隻是出遠門的時候,帶上歌姬較為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