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惜惜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半分是給秦旋的,她是笑着的,但笑意不達眼底,她一直看着的是面前那個打扮得華麗無比的少女溫媛媛。
不得不說,溫媛媛長得真是好看,柔情似水媚骨天成,她承襲她父母長相中最好看的地方,可謂是美得不可方物,那張臉兒小小的,腰肢軟得不盈一握。
隻是她打扮得太過華麗隆重,倒讓顯得衣衫飾物有些喧賓奪主一般。
若是,這個真的是她的妹妹,她大抵很願意與她說一說,怎樣的清水出芙蓉,才能襯托她的美貌吧。
與溫惜惜一樣,溫媛媛壓根沒在意秦旋甩開她的手,她也打量着這個七年未見的長姐,這個從小到大都是她手下敗将的長姐。
溫媛媛眉心微微蹙着,她記憶裡的溫惜惜,分明是個面黃肌瘦長發枯黃的小女娃,在何家養了幾年,竟然養得珠圓玉潤起來。
端莊大方,眉宇間還帶着一股英氣。
溫惜惜竟這般美麗,今日這身裝束,竟然比她還要好看幾分。
溫媛媛的手下意識就縮緊了,她不曾見過溫惜惜長大的樣子,而她自小被人誇贊着長大,在京都她都是貴女中的佼佼者,就這一張臉,便能叫人過目不忘。所以,她從不認為,溫惜惜能及得上她,今日這身打扮,也完全是為了彰顯自己的身份。
她緊咬銀牙,這是剛見面,就被溫惜惜給比下去了,怎不叫她憤恨?
不過,這不重要。
溫媛媛微笑着沖彭氏行了禮,這才重新看向溫惜惜,檀口輕啟:“這位,便是秦郎的妾,是嗎?”
倒是不等秦家人心慌,梅染已經忍不住開了口:“你是何人?怎的跑到秦家來胡言亂語!我家主子乃少爺明媒正娶的少夫人!”
“是嗎?”溫媛媛看向秦旋,“秦郎,你不是說回來便将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秦旋自是慌了神,也顧不得溫媛媛說什麼,疾步上了台階,走到溫惜惜面前說:“惜惜,且先進府,我同你慢慢說。”
溫惜惜躲開他的手,站在一邊問:“你與她說我是妾?去年秦何兩家結親,十裡紅妝整個陵安城都知道,夫君去往京都一趟,卻帶回一個女子,還告知她我是妾?”
“不……不是這樣的……”秦旋隻覺得口幹舌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解釋不清楚。
溫惜惜平靜的問:“那麼,是怎樣的?”
“我們先進去,進去說。”秦旋催促着。
溫惜惜搖頭:“她當着所有人的面說我是妾,夫君不曾替我辯駁,還催促我進府,究竟是何意?”
秦旋焦頭爛額,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氣。溫媛媛一早跑來迫他,他無可奈何,怎麼惜惜也這般不懂事,竟也逼迫他?
他沉聲:“你不相信我嗎?”
溫惜惜就這麼看着他,眼神一點一點冷了下去,到現在他竟還反過來,說她不信他?
何其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