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忙道:“殿下,今日屬下命人守在秦家,聽了秦家發生的事情,她一定會和離的。再者,倒也不必她做什麼,隻要讓她放一放血送過來,此事做得隐秘,不叫旁人知曉,對她的名聲也不會有礙。”
初淮眼神依舊淡漠:“孤還有幾日可活?緣何這般麻煩?”
洛白心中複雜,依舊說:“殿下,太醫早就斷定您活不過二十歲,三年前就不太行了,是陛下娘娘心疼您,才放您出來,想讓您走得自得一些。三十因為那女人的血,您多活了兩年,不是嗎?”
見初淮依舊不為所動,洛白輕輕歎了口氣。主子一直是這樣,大概從小就明白自己身中奇毒,主子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樣子。
宮内時為了陛下娘娘,主子還能勉強打起精神來,到了宮外,說是各地尋訪名醫,可主子對那些名醫都嗤之以鼻,有時候是連見都不肯見一面。
自然了,主子自小不知道看了多少名醫,壓根無人知道他體内之毒該如何解。
洛白坐在初淮面前,低聲說:“殿下,昨日宮裡來信,娘娘又病了……”
提起皇後娘娘,初淮的眼中才有了些許光芒。皇後娘娘隻有他一個兒子,這麼多年,也是因為他還活着,才能支撐着活下去的。
洛白又說:“殿下,不為自己想一想,也要為宮裡的陛下娘娘想一想啊,還有京都的……”
不等他說完,初淮一陣咳嗽,重重的噴出一口血來,整個人陷入了暈厥。
……
喜蛋領着路,帶着溫惜惜一行回了莊子,才忐忑不安的看着她。
“小姐,我……不知那兒有人,之前我常去玩兒,也都沒聽說有人。”
便是有人,既然是鄰居,也沒有直接趕人的道理,一般還會寒暄來往一番——不過也好,他是外男,總歸是不方便的。
溫惜惜當然不會怪喜蛋,隻與薄柿說:“回頭讓莊頭查一查,看隔壁莊子是誰家的。”
等和離之後,她大概會在這裡住好一陣子,周圍是知根知底的人,才比較合适。另外,她也的确想知道,自己的這個奇怪恩人到底是誰,好叫表叔登門緻謝,免得她心中忐忑不安。
莊頭很快就打聽到了,過來回禀:“小姐,隔壁的莊子,是五年前京都張家老爺來陵安城時買下的,不過那之後,張家再也沒有來過人,都是莊頭打理每年送賬目入京都。”
“張家?”
溫惜惜想一想,點點頭,張家她還是略有耳聞的。當朝一共三位公爵,鎮國公明家,護國公魏家,英國公張家。明家是武将,魏家張家乃文臣,但相比之下,魏家早已有大隐隐于市之感,權勢最大的,還是張家。
“所以他是張家子?”
溫惜惜雖知道張家,但對張家兒郎并不清楚,隻得作罷。明日叫人将此事告知表叔嬸母,等她和離的事情處理完了,再讓表叔幫忙親自去隔壁莊子上道謝吧。
但是不等溫惜惜遞信回何家,第二日一早,隔壁莊子上就來了個婆子。
那婆子打扮與莊子上普通的婦人差不多,但是言談舉止一看就是教養極好的。她還帶着不少珍惜之物,态度十分誠懇。
“小姐,奴婢受主家之托,想請小姐襄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