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茯苓才繼續說:“因是姑娘的嫁妝,又在這裡住了一年,自是少了不少,為了公平起見,今日當着三家族老的面,奴婢将這些少了的物什都說清楚。”
便開始說這一年來,從秦老太爺過世辦喪開始,到今年秦旋高中大擺宴席結束,其中大小事務的銀錢都是從溫惜惜嫁妝所出。再說給了秦良宇多少,彭氏多少,秦旋多少,秦家族人多少,彭家來打秋風的親戚多少。
還沒說完,秦家族老大驚失色,問道:“不是,你……你說清楚,這些個什麼宴席等,怎麼就是你家主子出錢了?公中是沒有銀錢了嗎?聽聞你家主子過門不久,秦夫人就将中饋交到你家主子面前了。”
茯苓笑起來:“是這樣的不錯,正是因為秦府老太爺過世,府内連辦喪的錢都拿不出來,夫人才将中饋交到姑娘手中的。這位老太爺若是覺得有異,奴婢将這一年來秦家的賬冊也都整理好了,請您過目。”
秦家的産業就那麼多一點,大家看一眼就是一目了然。他們甚至能看出,之前秦家産業打理得不好,是溫惜惜接手之後,才大有進益的。
“這……”
茯苓說道:“我家姑娘說了,這一年來為秦家做的一切,都不會收回去,也算全了夫人對姑娘的‘慈愛’之心。”
這慈愛兩個字,咬得極重。畢竟彭氏一直拿一年來的慈愛說話,好似她對溫惜惜好了一年,溫惜惜就該當牛做馬一輩子一樣。
現在茯苓将一切擺在明面上說開了,衆人自然心知肚明,彭氏為什麼對溫惜惜那麼好?真是笑話,若自家有這樣一個大方得體,帶着個聚寶盆上門的兒媳,誰家不對兒媳好?不僅好,還要高高的供起來。
可笑秦家貪心不足,這麼個好兒媳還不夠,想着偷梁換柱,将人家好好的正妻變成了妾室,然後另攀高枝去了呢。
溫媛媛在聽說溫惜惜有那麼多嫁妝的時候,眼睛就有些發直,何家竟然這麼有錢的嗎?
又聽茯苓說這一年來,給了秦家什麼什麼,也的确是非常多的。
但溫媛媛立刻嗤之以鼻冷笑起來:“大姐姐,依我說你這也太小氣了吧,竟然要分得如此清楚?”
溫惜惜十分淡定:“若小氣,便不會給,也不會不打算要回去。隻是,秦家失信在先,既然我已經不信任秦家了,又怎會繼續吃啞巴虧?難道吃了虧,還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你算什麼吃虧你?你這般名聲的人,能做一年的秦少奶奶,已經很好了。”溫媛媛說道,“就是因為你啊,從小就斤斤計較,與家裡人分得太清楚了,才那般不讨喜呢。”
溫惜惜垂眸不語,她也沒空去跟溫媛媛這樣的人論口舌,有那個功夫,不如早些和離離去。
但是溫七伯母哪裡能忍?當下跳起來嚷嚷着:“什麼斤斤計較?惜惜怎麼就是斤斤計較的人?你秦家若是覺得我家惜惜斤斤計較,那就把那些個東西還回來!真是好笑,我家惜惜出錢出力,連一句好話都沒有。還回來,那麼多的錢物,拿去喂狗,也比給了你秦家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