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淮掩唇咳嗽幾聲,目光冷了冷,輕笑一聲:“我在這裡,還怕不能引蛇出洞嗎?”
張辰安不高興地說:“便是要查清楚當年的事情,也不必你親自動作吧?你的身體原就不行,好不容易好一點,姑母的心都沒放下一點,若你有什麼事情,讓她怎麼辦?”
“她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我将要離去的打算。”
“但既然有了一線生機,就不該放棄,不是嗎?”張辰安不贊同,又道,“魏家本就虎視眈眈,之前姑母給你看上的那位沈家女,你可還記得?”
初淮挑挑眉,原本皇後一心想着給他定下太子妃,早日娶進門,若是有機緣能得子嗣自是好的,即便不能,他也不必孤單。
但他不樂意,一個将死之人,為什麼要拖累人家好生生的姑娘?
張辰安繼續說:“你可知前陣子沈家鬧出了什麼事情?沈家行二的女郎,就是皇後替你看上的那位沈家女的庶妹,竟與謝峥陽有了私情,據說二人私下往來已久呢!”
謝峥陽是四皇子,生母德妃正是護國公魏家女。
洛白說道:“德妃與皇後娘娘素來交好,這麼多年魏家避世,誰能知道,他們私下裡,竟是這樣的狼子野心。”
從前太子也是不知的,他以為最盼着他死的是老三,沒想到狂吠的狗還沒咬人,低調不吭聲的那個,倒是先咬起來。
張辰安道:“那是自然,從前都以為屹陽你活不了多久,沒想到你不僅活着,還有好轉的迹象。謝峻陽和謝峥陽兩個,肯定都着急了,現在還真是一場混戰呢。”
“他們戰他們的,我不管,我要做的是查清當年的真相。”
初淮目光陰沉,眼裡閃着陰沉的光。當年的事情他就快要查清楚了,很有可能是魏家的手筆,魏家……他便是活不了多久,也不會讓魏家如願。
入了夜,初淮便帶着人出了門。
通州城郊一座魏公山,山上住着一位高人能治毒,不過這些年一直不在山上,據說前陣子才回來的。
張辰安嘴角譏諷:“若是真的,皇上不是早就查出來了嗎?何至于會等到如今,分明是故意給你設局。”
瑾大夫則笑起來:“他們正是要趁殿下有病,要殿下的命。”
“否則也不會說得這樣神乎其神,還非得夜晚上山,還不能多帶人。”洛白嘟囔着,“也不知世子爺都打點好了沒有。”
……
這邊的溫惜惜求見太子不成,沒有立刻回去,而是找了個茶館休息,又喬裝成男兒裝扮,對主事說:“我要去一趟下河村。”
主事自是不答應,搖頭說:“小姐,這太危險了,不如安排兩個身手不錯的護衛過去?”
“來不及了,必須要過去一趟,看看能不能盡量救人。”
一旦溫家調查的情況被察覺,表叔他們都會立刻沒命。信雖送往溫家了,但萬一他們還沒看到呢?萬一他們看到了,也堅持要調查呢?
敵人在暗他們在明,她不能拿何家那些人的性命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