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裡面是一點光亮都沒有,倒是廊下有兩張草席,一左一右,上面兩個人和衣而卧,睡着了還在說夢話呢。
溫惜惜凝神聽了聽,聽到祠堂裡面,有人痛苦的呻吟,像是特别痛苦難受,
她聽不出是誰的聲音,但可以确定,何家那些人就在裡面。
溫惜惜很快從懷中摸出早已準備好的藥粉,原本都是防身所用,現在就能派上用場。她拿出其中一包,捂住口鼻上前,往看守的二人臉上都撒好藥粉。
這一種是□□,能使人昏睡不醒。這兩人原本就在沉睡中,吸入藥粉之後便能睡得更沉,便是周圍有動靜,他們也不容易醒。
等了等,感覺藥效到了,溫惜惜這才帶着人進了祠堂裡面。好在祠堂的窗戶和門都比較大,外面星光透出來,還是能依稀看到,裡頭橫七豎八的人。
一位主事已經上前,彎腰低頭輕輕扶起一個人,小聲說:“老錢,老錢,是我!”
老錢咳嗽幾聲,很有些艱難的睜眼,立刻就瞪大了眼,也不咳嗽了,他捂着胸口大喘氣,半晌說不出話來。
主事連忙說:“噓,别說話,大小姐帶着我們過來救人,但是還需要等一等,且先不要大聲。”
溫惜惜則迅速上前做了一番檢查,走到最裡面才看到何文宏躺在那兒,是氣若遊絲昏死過去。
“表叔!”溫惜惜見他這副樣子,原本強撐着的那根弦像是崩斷了一樣,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這是表叔,更像是她的父親一般。他帶着她教授她那樣多的道理,讓她一點點成長到如今。
可是現在,他躺在那兒,幾乎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倒也容不得溫惜惜哭,她很快抹了淚水,從袖中取出小瓶子打開,倒出一粒藥丸塞進何文宏的嘴裡,又将瓶子遞給旁人的護衛。
她壓低聲音說:“給每個人都含一片,這是人參做的小丸,有提神的效果。”
祠堂内一共二十八人,還有五人不知在哪裡。
主事問一個清醒些的夥計:“你們現在如何?”
那夥計緩了緩,大概分辨了現在的情況,立刻答道:“我還好,隻因每日隻給一頓吃不飽的馊飯,一點水,所以體力不支,但是幾位老爺和主事之前都被鞭打折磨受了傷,也沒有辦法養傷,所以比較嚴重。”
溫惜惜聽他語句開始還略有些不流暢,說着說着好多了,便知他沒有多大問題,隻不過氣息不穩,是有一陣子沒吃好休息好的緣故。
在這裡沒有洗漱,又是吃的馊飯且不給吃飽喝足,自是沒有多大的能量。
溫惜惜問:“還有人去了哪裡?”
夥計靜默片刻就回答:“有三個人不服他們管教被拖走了……還有一個人是病……沒的,另一個人跑出去,不知所蹤。”
都有人試過,知道他們無法逃出生天,剩下的人便隻能忐忑地等着,卻也不知道這些人是要如何,為何将他們關押起來,卻遲遲不動手。
一等就是一個月,竟等來了大小姐。
夥計想要喜極而泣,覺得他們有救了。卻又很是忐忑,眼瞧着過來的也不過五個人,他們足有二十八人,如何能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