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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楊太公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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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杳讓梁玎轉告跟買家傳話的侍僮一會兒有什麼消息來跟自己直接談,然後命令梁玎立刻離開聽羽樓,坐家裡的車回府。

梁玎走後,青杳從書案上拿起一份已經整理好的手劄交給梁瑤,梁瑤不解。

“瑤娘,我想求你幫個忙。”

“你我之間,還說啥求不求的?”

“今天月旦的劄記我寫了兩份,想請你代我送到附近一個桂州米粉攤去,交給一位名叫王适的郎君,說是姚娘子給的,他就明白了。”

梁瑤接過手劄,答應得很幹脆:“行,沒問題。”

青杳見梁瑤沒聽明白這裡面的道道兒,于是耐心給她解釋。

“這手劄,原是物以稀為貴才能賣到高價,我要你送的這一份是給我家裡的一位……親戚,他也是今年要應考的士子。但這樣就相當于我占了你們的便宜,給自己家親戚提供了便利,你要是不願意的話,可以拒絕。”

梁瑤把手劄疊好放入臂上所挎的佩囊中:“啥占便宜不占便宜的,我了解梁玎,他那個腦子,你把考題寫好答案給他,他都背不下來,一份劄記對他的影響微乎其微,你倆靠幹這一票掙點零花錢吧,是給一個叫王适的人吧?”

青杳點頭。

梁瑤挎着佩囊,戴上帷帽袅袅婷婷地推門走了。

送走姐弟倆,青杳叫來侍僮讓他傳話,自己的手劄以長安月旦茶歇為分割,要分成三份賣——上月大唐疆域大事件回顧、大事件點評和問答環節。每個環節讓他拿三頁作為樣稿,可以先給買家看看,還是報價,由侍僮來負責傳遞消息,買賣雙方不見面。

青杳要利用這個方式來分散風險。

可是拿樣稿的時候,青杳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誤。

本來要送去給王适和羅戟的那份是自己的手稿,用的是自己的筆迹,用來賣的是用匠體字謄寫的,以免筆迹外流惹出亂子。可是現在書案上放的,卻是自己龍飛鳳舞的草書,那份匠體字的被梁瑤拿去送給王适了。

可是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

要拿姚無咎的筆迹冒險一回嗎?

為了那個通濟坊的小院子,青杳堅定了信心。

要。

侍僮又送來了新的樣稿,不同于剛才那三頁工工整整的匠體字,這幾頁樣稿的手書筆迹是狂草,看得出是邊聽邊寫,倉促而成,難得的是亂中有序,隻是字還是欠點火候。

不知道為什麼,這字迹看着有點眼熟,竟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可是怎麼都想不起來。

倘若梁玎能有這樣的本事,楊骎倒是願意舉薦他免試入讀太學了。

可沒想到長壽郎說:“梁玎公子已經坐車回府了。”

楊骎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什麼情況?

長壽郎解釋:“據侍僮說,梁玎公子隻是個牽線的,真正的賣家另有其人,是個相貌清秀的年輕郎君。”

楊骎無所謂賣家是誰,不是梁玎更好,省得自己頭疼了。

“可是賣家要求把手劄拆成三份來賣。”

聽長壽郎這麼說,楊骎忍不住有點暴躁:“這麼貪心?200兩尤嫌不夠,還要拆分來賣!”

樓下傳來嘈雜的喧鬧之聲。

楊骎問怎麼回事。

長壽郎出去探聽一番回來報說:“鬧起來了,衆多買家要湊錢買那份手劄,甚至有要買下來,然後再高價轉賣的,現在所有人都擠到賣家的那間屋子裡去了!”

楊骎一拍桌子:“那正好!收網捕魚,全給我抓起來!”

長壽郎得令而去。

青杳臨時改變了主意。

無論如何,絕不能把自己的筆迹外流出去。

風浪越大魚越貴,小心駛得萬年船。

青杳決定先從這是非之地抽身而退,然後去找王适換了那份匠體字的謄寫稿來再出售,自己的手稿還是留給羅戟和王适備考。

青杳争分奪秒地迅速用匠體字胡亂寫了幾頁東西,引得聽羽樓那些要出價的買家來争搶,趁亂從人群中擠出來,狀作無事發生,兩手籠在袖中,往聽羽樓門外走去,就像一個剛剛喝完茶要離去的茶客。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聽羽樓的大門内外竟有幾個生面孔的大漢,看似閑庭信步,實則耳目警覺,聽羽樓青杳常來,他們不是負責迎來送往的侍僮。事出反常必有妖,青杳覺出些不對勁來,中途折返,往聽羽樓中溷藩(注:廁所)的方向走。

青杳走過遊着錦鯉的蓮花池,沿着回廊穿過一間間門或開或關的雅室,瞥見剛才自己所在二層的包廂中正吵吵嚷嚷,應是正在為自己胡亂寫的那份手劄吵架。聽羽樓已經派出了人維持秩序,青杳加快腳步。

青杳進入溷藩的單人隔間,迅速把木門從裡面鎖死,然後順着通風的氣窗爬了出去,整個過程雖然不那麼容易,但也不算艱難,青杳雙足踩在聽羽樓後院花圃的草地上的時候,決定按照剛才踩點的路線,由後門出去直接走到後巷中去,然後撤離此地。

可剛站直,隻聽身後有人大喝一聲:“站住!他才是那個賣手劄的人!”

青杳撒丫子就跑。

長壽郎去抓那些買賣月旦手劄的人了,楊骎換好衣服,自來時路來,沿暗門先回到聽羽樓隔壁的民居,然後由那裡打道回府,車就停在民居的正門,在另外一條街上。

可是偏偏隔着門聽到了長壽郎的聲音——

“站住!别跑!”

楊骎還是忍不住自己這份好奇心,打開民居的後門,隻見一個身形瘦小的人從聽羽樓後門方向“咻”地跑過來,風馳電掣地掠過楊骎,帶起一陣風拂到他的臉上。

長壽郎在後面追:“公子!攔住他!他才是賣手劄的人,他要跑!”

是她。

許多場景在楊骎腦海裡湧出來。

那個在山間石橋上跌進黃泥坑裡哭鼻子的小兔子、那個相親走錯了雅間埋頭吃清炖鹿肉的傻兔子、那個把半阙《破陣子》彈得楊骎肝腸寸斷的女學生、那個在曲江池池心畫舫上把楊骎罵得劈頭蓋臉的姚無咎。就在剛剛,從楊骎的眼前飛奔而過。

那份手劄的樣稿,龍飛鳳舞不甚精熟的狂草,正是脫胎她的筆迹,那三個被楊骎反反複複觀看、如碑刻般印在心裡的字。

雖然很快,快到楊骎幾乎要以為是自己花了眼看錯了人。

但是不會錯。

今日是九月初一,楊骎出門沒有看老黃曆,但他确定今日百無禁忌,諸事皆宜!

楊太公釣魚,傻兔子上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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