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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你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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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青杳姐姐,你就上來試試嘛!”

面對梁瑤的熱情相邀,青杳面泛難色,舉起雙手搖了搖:“不了不了。”

蘇婵用絲帕捂着鼻子,甕聲甕氣地說:“咱們能不能走了?太臭了,我受不了了。”

梁瑤無奈地長腿一跨,從高頭大馬上跳下來。

“你們倆怎麼回事,咱們要去的可是冬狩!冬狩哎!”

梁瑤年幼時就由祖父親自教導騎射,因此十分善于此道,再加上她身量高挑,穿上窄袖胡服騎馬射箭的身手相當矯健漂亮,前幾年因為心志不抒錯過的冬狩,她已經打定主意要在今年補回來,卯足了精神已經準備了半個多月的時間。

相反,蘇婵從小在山綿水軟的揚州長大,出行不是乘車就是乘船,對北地的射獵并無什麼興趣,她纖細如柳的身姿和大宛寶馬也不甚相搭,而且她受不了馬糞味兒,已經叫喚着要走好一陣了。

梁瑤見這兩人如此不捧場,将她的愛駒牽至青杳面前說:“這可是純種的西域汗血寶馬,日行千裡不在話下,是我那個便宜舅舅送的,全長安城也沒幾匹比它還體面的馬了,我給你騎你還不騎!”

馬通人性,梁瑤話音剛落,這匹銀灰色的漂亮小馬打了個響鼻,吓得蘇婵退後了幾步。因為它的額前上有一塊如箭矢形狀的白色毛發,梁瑤給它取名叫“光陰”。

梁瑤憐愛地撫摸着光陰的鬃毛,青杳也忍不住上前用手指觸一觸那箭矢狀的胎記,梁瑤從口袋裡摸出胡蘿蔔喂它,光陰嘎吱嘎吱津津有味地嚼,看得大家都笑了。

“蘇婵害怕我倒還可以理解,青杳姐姐,你在女學的時候難道沒學過騎馬嗎?你幹嘛這麼害怕?”

青杳挑了挑眉毛:“在女學裡倒是學過,不過也是理論居多,練習得少,我也就學了個花架式,我最後一次騎馬還是考試那天,算起來都快十年了,早就忘光光了,哪裡還敢上馬。”

“不是這樣的,”梁瑤歪着頭想了想,“我爺爺說,這世上的事一個是騎馬,一個是遊泳,隻要學會了都是不會忘的,哪怕生疏了,隻要再練練就能撿起來。”

青杳想了想,自己也是幼時學的遊泳,雖然長大後不常下水了,但也并沒有忘,看來這句話說得有些道理。

“你練練嘛,”梁瑤請求道,“不然冬狩的時候我一個人去應付那些世家貴女們多可怕啊!”

青杳和慎勤伯府家閨塾師的工契到月底就期滿了,剛好到冬狩結束,梁瑤便說什麼都要青杳同往,加上冬狩也是重要的社交場合,蘇婵雖然不騎射,但也是絕不肯錯過的,面對梁瑤軟磨硬泡的請求,青杳隻好答應她克服恐懼練練。

青杳堅持拒絕了便宜舅舅送給梁瑤的銀灰寶駒,轉而請馬夫給自己牽了一匹性情和順,年齒較長的牝馬。上馬前,青杳深吸了一口氣做了一下心理準備。然後走到牝馬的面前,閉上眼睛,踮起腳尖和馬貼了貼額頭。

梁瑤瞅着青杳這舉動,感到有些古怪。

豈料這還不算完,青杳睜開眼睛後,伸出手摸了摸馬的左耳,然後順着左耳一直下去撫摸鬃毛、馬背、馬臀,一邊摸一邊嘴裡念念有詞地說些什麼,然後又從馬尾那裡繞到馬的右側,再從馬臀撫摸到馬背、馬鬃直到馬的右耳,這才算“功德圓滿”似的,停止念念有詞。

梁瑤和蘇婵相互望了一眼,大為不解。

蘇婵問:“你這是在做什麼法?”

青杳繞到馬身左側:“學校裡就是這麼教的啊。”

梁瑤嘴角抽搐:“你、确、定?”

“當然了,”青杳相當自信,“這是馬王爺親傳給我的秘技,我就是靠這個秘技在馬術科目上考了優的!”

蘇婵憋住略顯尴尬的笑容:“青杳姐姐,這世上沒有馬王爺,你知道的吧?”

青杳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聽着有些離譜:“我現在當然知道了呀!但是這個秘技,肯定是管用的!”

說着,青杳扶住馬鞍,拉住缰繩,左右比劃了一下,擡起腿準備踩上馬蹬,可豈料,這老馬卻有些調皮,在原地左走幾步,右走幾步,青杳擡腿擡了好幾回都沒騎上去。

梁瑤覺得有點沒眼看。

青杳也有點着急,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奉若秘技的“咒語”居然失靈了!

梁瑤看不下去了:“要不我教你吧青杳姐姐,不用作法,很簡單的。”

青杳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伸出一隻手掌表示拒絕:“不用!”

在青杳三番五次的努力下,估計那匹老馬也乏了,跟她犟不下去了,站住讓她騎上去了。

青杳這才舒了一口氣,那袖子蹭了蹭額頭的汗珠,回憶了一下書裡所說騎馬的動作要領,輕握缰繩,雙腿加緊馬腹,說了聲:“駕!”

于是馬在原地轉起了圈圈。

梁瑤和蘇婵在馬場外笑得肚子疼。

青杳百思不得其解。

雖然已經是初冬時節,但骊山腹地卻仍是深秋的盛景,道路兩旁參天的銀杏樹葉子金黃,落葉鋪就成一條黃金大道。

冬狩的車隊就浩浩蕩蕩、不見首尾地行駛在這條大道上。

因為冬狩是每年皇家祭祀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所以帝後、太子及諸皇子、公主帝姬們都會出席參加,除皇室以外,宗室世家的子弟和女眷也會傾巢而動,畢竟這也是一個重要的社交場合,往往一場冬狩下來,會成就很多樁聯姻通婚的美事。今年連太學生們也一起來了,并且還要舉行狩獵比賽,赢者會得到皇帝陛下的重賞,因此這些天之驕子們都躍躍欲試。

世家中,擅長騎射的女眷們也為數不少,梁瑤有意要大展身手,為此準備多時,畢竟她現在今時不同往日,她身後站着的是皇後和齊國夫人,與公主姐妹相稱,再也無人敢小瞧了她去,青杳建議她不妨在入女學之前先在冬狩上來個驚豔的亮相,或許可以結識一些志同道合的姑娘,入學成為同窗後有個照應,也就不寂寞了。

梁瑤依然為青杳不能和她一起入學而深表遺憾。

青杳對此卻并不悲觀,除了慎勤伯和淮南節度使寫的推薦信以外,青杳還派蘇婵作為自己的特遣先鋒,利用冬狩這段時間,出入各大世家豪門的女眷中間替自己“刺探軍情”,收集有關女學和萬年縣主相關的情報,并且留意夏怡的動向。

青杳握住蘇婵的手,托孤似的:“我的下半輩子就托付給你了,命你速探速報!”

蘇婵把手收回來揮了一下絲帕:“真是受不了你。”

送走蘇婵,梁瑤接着調弓弦,青杳則見縫插針地給梁瑤縫個荷包作為餞别禮物。

一邊縫一邊念叨:“本來我也想送你跟蘇婵那樣一套十二張的小像的,到時候你議親的時候用,不過你要是去讀女學,那要三四年不能嫁人了,你可想好了?”

梁瑤哼了一聲:“我求之不得呢!等我從女學結業出來,學成一個女才子,那長安城的男子還不随便我挑?我嫁給狀元郎都使得!”

“有志氣!”青杳笑了,“不管怎麼說,女學是楊國舅還有皇後主持重啟的,你這個幹閨女、幹外甥女是得捧場,不過你的人生大事不用擔心啦,他們一定會給你挑個好的。這幾年好像也不時興早嫁人了,多是十六往上再議親,十八往上的也有,所以不着急,我給你好好畫,畫一年四季,把你最好看的樣子畫下來。”

“青杳姐姐,你要是能當女學師的話,那咱們還見天的在一處。”

“嗯……”八字沒一撇的事,青杳也不敢托大,“我這不是正在四處托人努力呢麼!”

青杳收針,剪去多餘的線頭,把繡好的荷包遞給梁瑤。

梁瑤欣喜地接過:“呀!這不是我的光陰嗎!”

青杳給梁瑤的荷包以黑絨布做底,繡了一匹張開四蹄狂奔的銀色良駒。

“你看着裝個碎銀子也成,裝點瓜子零食的也成,是我一片心意。”

“謝謝青杳姐姐!”

兩人正說着話,車夫說車隊停下來休整,給馬喂些水和幹糧,青杳和梁瑤商議下車走走,活動活動筋骨。

這時來了一個上了年歲,兩鬓斑白的内侍官來傳話:“萬年縣主請梁瑤小姐身邊的這位顧娘子過一步說話。”

梁瑤和青杳都感到很意外。梁瑤說陪着青杳一起去,剛好也有一陣子沒見縣主了。

内侍官微笑着用溫和又不失堅決的語氣拒絕了,說萬年縣主隻叫顧娘子過去。

青杳跟着内侍官來到萬年縣主的車駕旁。

萬年縣主身份尊貴,母親是當今陛下的姑姑大長公主,縣主出生就備受先帝寵愛,甚至賜國姓李,教養于宮中,與公主無異。因此她乘坐的是四駕馬車,車身高闊,車輪都快有青杳的腰那麼高了。

馬車兩側各有一人一騎,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兩名青年正是那日在萬年縣主府上花園中蒙住青杳眼睛的那對雙胞胎兄弟。此刻,他們一個沖着青杳眨了眨眼睛,另一個直接對着青杳吹了一聲口哨。

青杳讨厭這二人的輕浮作派,目不斜視。

内侍官在車外通傳青杳已經帶到,車廂内傳來清晰的一聲“嗯。”

青杳踩着腳凳,扶着内侍官的手臂登車。

你别說,你還真别說,萬年縣主馬車的腳凳都比一般的馬車要高兩個階。

内侍官撩開車簾,車廂内隻有萬年縣主李真如海一個人坐在裡面,青杳低頭鑽進車廂,揀縣主對面下首的一個位子坐下來。

萬年縣主今天身着一襲寶藍色瑞獸紋的窄袖胡服,頸上是一條純金串珍珠嵌藍寶石的項鍊,頭發挽成一個髻,插一支通體瑩綠的翡翠簪子,半新的黑色靴子踩在腳下的波斯地墊上,整個人除了一如既往地華貴端麗,還多了幾分飒爽英姿。

青杳可太喜歡她穿衣打扮的風格了。

萬年縣主放下手中那卷《柳河東集》,面無表情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個姓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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