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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關心則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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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杳安排梁瑤去問楊骎要一副骊山獵場的地圖,理由讓她自己編。

豈料楊骎說:“要什麼地圖?我年年來,你想去哪玩,我給你指路!”

梁瑤隻能傻傻站在那裡沖着楊骎眨眼睛,心想這地圖若是要不來,報複計劃的第一步就泡湯了。

“我……我想在冬狩結束的豐收宴上去看星星……”梁瑤想破頭,才想出這個理由來,“想對着地圖挑挑地方。”

“看星星啊?河邊最好,還能放個河燈祈福什麼的。”

“舅舅,你就把地圖給我嘛!”梁瑤懶得找理由了。

楊骎不說話了,繞着梁瑤走了一圈,梁瑤覺得自己渾身發毛。

楊骎突然靠近,小聲說:“找地方會情郎呀?”

梁瑤立刻彈到一邊去,大聲否認:“沒有!沒有!您說什麼呢!”

楊骎一副“我懂了”的表情,梁瑤覺得自己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了,那就這樣吧。

楊骎卷起一副羊皮地圖遞給梁瑤:“這次行獵有幾條路線是布了捕獸的陷阱和機關的,圖上都标明了,路過的時候要仔細繞開,别受傷了。”

梁瑤點頭表示記住了,轉身欲離去。

楊骎又将她叫住:“哎,想不想放孔明燈?”

“孔明燈?”青杳對楊骎突然提到這一茬感到莫名其妙,“他幹嘛問這個?”

梁瑤搖頭。

“他還說什麼了?”

梁瑤指着地圖上一塊地方:“舅舅還說,要是放孔明燈,就選這兒,人少,景好,而且到時候舉頭可以觀星,低頭可以看見山丘下豐收宴的一片篝火,美不勝收。”

青杳隻是思忖不說話。

“理由我也編了,但是他一問話我就給忘了,我不敢對舅舅說假話”,梁瑤有些忐忑,“我沒有壞你的事吧?”

青杳笑笑:“不礙事的。”

梁瑤這才放下心來,青杳把自己的初步計劃寫下來,又給梁瑤解釋了一遍,梁瑤馬不停蹄地趕去行宮向公主通報去了。

暮食時,那個“假王适”準時出現在營帳附近,青杳告訴他自己決定把“私會”的地點定在豐收宴那天夜裡的小山丘上,因為那裡是“最适合放孔明燈的地方。”

安排妥當後,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夜幕降臨,骊山中氣溫驟降,青杳對着火爐細細研究那張骊山狩獵山形圖,蘇婵裹着厚厚的白狐皮鬥篷來做客了。

青杳從爐上提壺給蘇婵斟了一杯熱乎乎的乳茶:“這幾日怎麼都沒見你,忙什麼去了?”

蘇婵進帳後一語不發,接過乳茶後隻是望着火爐裡的火苗發呆,鬥篷上用狐尾做的毛領子擁着她一張小臉,在火光中忽明忽暗,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她既不想說話,青杳也就沒有繼續問,隻是繼續低頭研究山形圖,選了幾處地方打算明朝天一亮就去踩點看看。

直到那杯乳茶徹底涼透,蘇婵才開口。

“這次女學重啟,其實是徐相想讓自己的孫女徐彬茵入主東宮,成為太子正妃,隻是帝後二人似乎并不願意徐相既在前朝霸權,又想插手後宮,因此才安排了女學重啟作為緩兵之計,廣招世家貴族的女孩入學,名義上是培育女學生,實際上隻是為了把太子的婚事往後拖,女學規定在校期間是不能成親的,所以隻要徐彬茵入了女學,就能夠給帝後争取三到四年時間,到了那個時候,也許就會有一些轉圜的餘地。你知道吧?”

青杳把目光從地圖上擡起來:“我不知道。”

“對于帝後來說,隻要徐彬茵入學就可以了,其他人都隻是陪跑而已。而她又是對太子正妃志在必得的,所以其他人所争的,不過是太子側妃罷了。”

青杳一時揣摩不透蘇婵跟自己說這些話的深意,于是就耐心地聽她說完。

“青杳姐姐,女學重啟以後,你知道我想讀女學的心意一直很堅決的,對嗎?”

青杳點頭。

“你當年讀女學,包括你現在依然覺得,讀女學是為了實實在在學些東西。我跟你不一樣,我想讀女學的目的很功利,是因為我想當人上人。”

蘇婵的目光裡竄動着欲望和野心的火苗,小小的,但是很熱烈。

“我從小到大,接受的都是以色侍人的教導,甚至在遇見你之前,我都覺得以色侍人是我無法突破的宿命。但你是唯一一個告訴我攀高枝是一件堂堂正正、坦坦蕩蕩的事情,女人活在這個世道上,通過征服男人來獲取權力和地位,不必為此而感到羞赧。”

青杳苦笑了一下:“如果有一天,女人可以不必通過征服男人來獲取權力和地位,那真是再好不過了,隻是不知那樣的世道哪一天才能到來。”

蘇婵沒有回應青杳沒有答案的問題,接着說:“也是你告訴我,要借着一根一根高枝,攀到我最想去攀的那一根上去。”

青杳意識到蘇婵已經逐漸步入主題。

“青杳姐姐,太子就是我能通過女學接觸到最高的高枝了,也是我最想攀的一枝。”

青杳對蘇婵的目标并不感到意外。

“那日在重陽宮宴上,是你我重逢的日子,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太子殿下,從此以後,我的心裡、眼裡就隻有他一個人了。”

蘇婵少有地表現出感性和動容的一面,青杳卻在心中暗想,隻是為了一面之緣就去攀這根高枝,是不是有些冒險?

“可是盯着太子殿下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你可知夏怡一心巴結萬年縣主想當女學師也是存着這樣的心思,劉子淨有個侄女,與我同齡,據說劉家上下有意把她運作成太子的側妃良娣。”

青杳沒想到清淨的女學現在搞成如此功利的名利場的樣子,不由得憶及楊骎說女學現下“是一灘渾水”,讓自己“别進去瞎摻和”,看來他是心中有數的。

又或許女學從來都是名利場,隻是魯鈍的青杳現在才知道而已?

見青杳不語,蘇婵問:“青杳姐姐,你會幫我吧?”

青杳心裡其實沒什麼把握:“那麼高的地方,我也沒有去過。”

或者可以說,青杳從來都沒有去過比自己腳下高一個台階的地方。

她支持蘇婵攀高枝,和自己從沒踏出過往上走的一步,她心裡也很明白純屬知行不合一,但二者就是這樣矛盾而又統一地并存在她的身體裡。

很久以後,青杳才想明白,在沒有真心的時候,自然要有真金握真金;有了真心一片的時候,真金就得往後靠靠了。

畢竟,錢麼,怎麼還不能再掙了呢?

此時的青杳在羅戟一片澄澈的真心包裹之中,勇敢而熱烈地為了愛而奔跑和燃燒。

她怎麼也不會料到就在不久的将來,她和羅戟的整個人生會因為彼此的存在而被掀得整個颠倒過來。

蘇婵的眼神野心與欲望并存,可是僅有的一絲哀傷平添了楚楚可憐的風姿:“我隻是想讓太子殿下看到我,知道這個世上還有我這樣一個人。我不願做花叢中籍籍無名的一朵。”

蘇婵把頭枕在青杳膝上,兩滴淚從她眼中晶瑩落下來,滴在青杳的棉袍上。

墜星一樣,璀璨和毀滅都隻在瞬間。

“我願意盡力托着你靠近你想去的地方,哪怕隻是一塊磚的高度。”

次日一早,青杳天不亮就帶着獵犬,拿着地圖進山,将前夜看好的幾處地方一一走遍,一邊走一邊在心中默默地籌劃自己接下來要做的幾件事——

1.幫公主捉弄突厥小王子巴沙爾;

2.将計就計教訓一下最近不斷在散布自己謠言的夏怡;

3.幫着蘇婵給太子留下一個深刻而美好的印象,讓蘇婵這個人就此在太子心中挂上号。

怎麼才能把這三件事一口氣給辦了呢?而且要互不影響地在豐收宴那天同時進行。

青杳想了一路,回到營地的時候才聽說有個進山狩獵的太學生墜馬了,據說傷得很重。

本來并不在意,但是擡頭一瞥,竟然看見了王适衣衫上染着血,步履匆匆地沖入那個受了傷的太學生的帳中去了,拎着藥箱的郎中随後而至,撩開簾子進入帳中。

青杳遠遠看着,突然心慌起來。

她安慰自己,或者說在強迫自己相信,不是羅戟,不會是羅戟。

羅戟從小就騎馬,他甚至可以在奔跑的馬背上睡着也不會掉下來。

但是腳步還是不由自主地移向了傷員所在的帳子,并且步子越來越快,最後幾乎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起來。

如果不是羅戟,那王适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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