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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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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孤看到了就不能裝作沒有看到,孤與你一起幹這件壞事吧。”

蘇婵露出欣悅的笑容。

當然太子是不會親自動手的,有八個護衛代勞,李瀛隻是和蘇婵坐在一邊看他們挖坑,一邊聊天。

“要不要堆點馬糞進去?”李瀛提議,一想到巴沙爾一身馬糞的樣子,李瀛也有些期待了。

蘇婵調動起崇拜而又快樂的目光,激動地點點頭。

待陷阱一切都布置好,李瀛發出邀約:“明天咱們一起來看巴沙爾的笑話吧。”

蘇婵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這讓李瀛感到有些不解,也有些着急。

“那部分有别人負責。”蘇婵小聲說。

太子啞然失笑:“你們居然還是團夥作案,孤這個妹妹還有這樣排兵布陣的本事,真是小瞧她了,她這回看來是真的很生氣。”

見蘇婵默認了自己是公主安排的,李瀛再度發出邀約:“明天你無論如何想辦法來吧,你不想看‘敵人’落網嗎?”

蘇婵想起青杳前夜的囑咐:“不要答應他的請求,但也不要不答應。”

要留下念想的空間。

“我……說不好。”

“我等你!”

“我真的不一定能來。”

“你不來,孤就一直等着。”

青杳覺得有些事不能夠再拖下去,長痛不如短痛,索性主動去找了夏怡。

夏怡在帳前看到青杳的眼神中帶着意外,正如青杳所預料的一模一樣。

但夏怡的養氣功夫遠在青杳之上,她仍是笑意盈盈地跟青杳打招呼,似乎兩人之間什麼矛盾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青杳本來想笑一下,但實在是笑不出來。

隻能開門見山地說:“我認輸。求你放過我吧。”

夏怡的笑意更深了:“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青杳走近了一些,故意讓夏怡看清楚自己身後披着的這件黑色大氅。

果不其然,夏怡認出了這件大氅的主人是她的丈夫,皺起了眉頭:“這件大氅,你從哪裡得來的?”

青杳毫不避諱地迎上她的目光,反問:“你說呢?”

夏怡就算再傻,也該心裡有數,更何況她非但不傻,還算是個相當聰明的女人。

夏怡幾乎有沖動扇青杳一巴掌,但是來來往往的人太多,她得顧忌着點身份。

“去河邊走走吧,那兒說話方便。”

夏怡不想讓顧青杳在劉家的帳子附近待太久,以免讓劉子淨看見她。

青杳欣然接受邀約:“好啊。”

兩個女人牽着馬漫步在玉帶一樣的河邊,明日就是豐收宴,也是太學生和金吾衛冬狩比賽見分曉的日子,男子們都進山打獵去了,加上天氣寒冷,河邊除了打水的傭人之外,很是清淨。

夏怡冷冷地問:“你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青杳報以冷冷的回答:“你自己做了什麼,還需要我來提醒你嗎?”

夏怡揚起手來就扇了青杳一巴掌,“啪”的一聲在山谷中回響。

她善于射藝,手勁大,一巴掌抽下來,青杳的臉火辣辣的疼。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向我示威?”

“你的威風也就隻能在我面前耍一耍了吧?”

夏怡再度揚起手來,打算抽青杳第二個巴掌,但是手臂被青杳在半空中抓住了。

“進女學當學師,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吧,否則你不會這麼不擇手段,我記得從前你是一個給自己、給别人都留體面的人。”

夏怡緩緩收回了手,轉過身去面向河水,青杳看着她的背影一時感慨萬千。

她嫁給劉子淨也有五六年了,一直無所出,無疑是壓在她身上的巨石,日複一日隻會更加沉重。詩麗黛是難産而亡的,所以要不上孩子這個事隻能是夏怡的問題。在詩麗黛死後,夏怡雖然在名份上依然隻是如夫人,但是作為劉子淨唯一的枕邊人,裡裡外外她有的是正房夫人的體面,直到夏天劉子淨納了第一個妾室,是青杳在畫舫上和蘇婵同期的學生,叫小青。雖然青杳自己不覺得,但很多人都說小青有點像青杳,好像劉子淨也說過小青像十幾歲時候的青杳。這麼想來,小青在夏怡手下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

女學重啟後,劉家有意将劉子淨的侄女通過女學讓她能夠有機會成為太子的側妃,所以家裡如果有一位女學師的話就會方便很多,于是這就成為了夏怡最後的機會。她必須向劉家證明自己是有用的,以此作為進身之階,甚至才得以保住她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否則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小青,甚至她的頭上會壓上一個真正的正房夫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走不出的局。

隻能說路都是自己選的。

“你不想讓我進女學,他似乎卻非把塞進女學不可,你們倆商量好沒有,到底聽誰的?”

夏怡扭過頭來看青杳,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她的神色印證了青杳的猜測,在這件事上,他們倆各忙各的,沒人在意青杳的死活。

“你不知道嗎?在你忙着散布我勾引你丈夫的謠言的時候,你丈夫寫信舉薦我當女學師的候選人。”

青杳在夏怡的臉上看到了被背叛的表情,那種受傷不是裝出來的。

是啊,自己的丈夫背着自己幫情敵,任誰都挺難過的。

夏怡深受打擊,連語氣都不似剛才那樣倨傲了:“你是在向我炫耀嗎?”

“不,”青杳微微搖了搖頭,“我一開始就說了,我是來認輸的,求你放過我。”

見夏怡沒明白的樣子,青杳又說明白了些:“你們兩口子的事,别扯上我。”

夏怡冷笑了一下:“他是太學的博士,既然他舉薦你,你就去呗,何苦來這裡得了便宜還賣乖?”

青杳也笑了:“進去讓你給我穿小鞋?”

“誰給誰穿小鞋還不一定呢。”

“女學不是劉子淨開的,誰進誰不進,你我說了都不算,他說了也不算。”

見夏怡有些憤怒,青杳平靜說:“悅夢,我有意中人了,是要準備成親的。”

青杳淡淡的語氣飽含真誠,讓夏怡一時語塞了。

“你放出去的那些流言令我很困擾,我知道你本意也不是想傷害我,甚至這個流言本身也在傷害着你。”

是啊,哪個妻子願意在外面承認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勾引了呢?人家聽到了不會覺得男人有問題,隻會覺得這個女人留不住男人的心,如果這個女人再無所出的話,就更會得到一句活該了。

“所以我想請你幫幫我,也算幫你自己。”

夏怡帶着提防問:“怎麼幫?”

青杳循循善誘:“我幫你做到你想做到的事。”

夏怡一挑眉毛:“我不信你會這麼好心,這麼大公無私。”

“我當然也并不是無所求,”青杳直視夏怡,“學監大人會派人對每一位女學師候選人做調查,要是問到你這裡,替我美言兩句,不過分吧?”

夏怡沒有立刻答應:“先說說你打算怎麼幫我?”

不見兔子不撒鷹,是夏怡的作派。

“我知道劉家想跟皇室攀親戚,”青杳說得盡量婉轉,“但是太子又豈是那麼容易近身的?隻看這次冬狩各家的女眷,莫不都是争奇鬥豔,為着接近太子明裡暗裡的小動作太多了。”

青杳說的自然是事實,夏怡也因為遲遲無法找機會替侄女突破皇室小範圍的交際圈而苦惱,眼看着冬狩在明日即将結束,要是再沒有一點進展的話,自己回去又要看上人們的臉色了。

“明天一早,安瀾公主會去山中馳馬,太子也會陪妹妹一起散散心。邀請的人裡有慎勤伯爺家的大小姐梁瑤,她與公主姐妹相稱,關系甚笃,她會發請帖邀請你和劉芷瑜小姐同往,這是難得的親近太子的機會,幫你丈夫的内侄女好好把握吧。”

夏怡将信将疑:“你有這麼大的能力?”

青杳淡淡地:“談不上。梁瑤幫過公主一個小忙,我幫過梁瑤一個小忙,左不過是一張請帖,真正如何籠絡太子,還要看劉小姐的本事。”

夏怡還是不相信青杳:“你真的肯幫我?”

青杳很坦然:“我也不想,可若是劉小姐能得太子青眼,你在劉府的日子就會好過,你和子淨感情好,就不會給我找煩惱,說到底,我還是為了我自己。”

青杳的解釋對夏怡來說已經很有說服力。

但夏怡仍然是一個謹慎的人:“不過你剛才所說的都隻是在給我空畫餅,我怎麼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怎麼知道太子一定會出現?”

“你回去以後請帖應該就送到了,明早的馳馬我會陪着梁瑤小姐一起去,太子會出現是公主的消息,即便太子不出現,與公主建立往來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吧?”

“我什麼都不會答應你,直到明天我得到我想要的。”夏怡的口吻已然是個老練而辛辣的貴族夫人了。

“當然可以。”

兩人打道往回走,因為初步建立了合作意向,因此氣氛不似來時那麼緊張。

“青杳,你真的想當女學師?”

“想啊。”

“為什麼?”

“謀生。”

夏怡笑出了聲來,仿佛青杳說了個很好笑的笑話。

青杳也笑笑,夏怡是不會理解的,她有她走不出的局,青杳也有青杳走不出的局。

“我建議,你應當在萬年縣主身上多下功夫,女學的事她說了算。”

“又不是我不想,悅夢啊,我跟你不一樣,你伸手輕輕一夠,就能夠着皇親國戚,夫家又有做太傅的祖父幫忙引薦,我什麼都沒有。”

“你有慎勤伯府的大小姐啊。”

“梁小姐是厚道善良的人,但我與人家隻是雇傭關系罷了,人家肯為我寫一封薦信,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夏怡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青杳,隻能說路都是自己選的。”

青杳停下來看夏怡。

“你當年是有選擇的,我知道詩麗黛想要帶着你一起嫁給子淨,我現在這個位置本來應該是你的。”

青杳笑出聲來,笑聲爽朗,在山谷間回蕩,陣陣不止。

夏怡從青杳的笑容裡解讀出一絲後悔和悲傷:“可惜,人做出了選擇就不能後悔了。”

這世上的事情真是有趣,同樣的東西,有人壓根不想要,可有人卻不撒手,還要防着别人來搶。

青杳收起笑容:“說到萬年縣主,如果想要投其所好的話,你有什麼門道嗎?”

夏怡立刻領略了青杳的意思:“你想走她的門路進女學?”

青杳也不藏着掖着:“要不是你說些有的沒的,說不定還有戲。”

“那倒未必,”夏怡語帶神秘,“她倒真的向我打聽過你。”

這倒使青杳意外了,但一細想又不意外。

“慎勤伯給我寫了薦信,萬年縣主應是為了這個向你打聽我。”

夏怡意味深長地看着青杳:“倘若我說不是呢?”

青杳等着看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萬年縣主身邊有一對雙胞胎兄弟,叫崔深、崔淺,總是跟着她出來進去的。”

青杳想起那對舉止輕浮的雙胞胎,據說他們是萬年縣主養的面首。

“萬年縣主把所有女學生請到府上辦茶會那天,據這對兄弟說他們把一位女客錯認成了縣主,還跟人家開玩笑,後來被縣主知道後好好兒地申斥了他們倆一頓。”

青杳想起那日在花園裡被雙胞胎兄弟捂住眼睛,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夏怡繼續道:“我打聽了一下當日那個被認錯成萬年縣主的女客的長相和打扮。”

青杳看着夏怡上下打量自己的目光,那目光最後停留在自己的臉上。

夏怡點點頭,似乎是在說服自己,也是在說服青杳:“你是有點像她。”

青杳在心中罵娘,面上還得裝出一副高攀了的神色:“别别,我可不敢當。”

夏怡又搖搖頭:“你覺得不像,架不住人人在她耳朵旁邊說你像,三人就成虎了。”

青杳自嘲一笑:“看來我也走不成萬年縣主的門路了,哪個女人願意見天兒地看見一個跟自己有點像的人在眼前晃悠呢?”

夏怡帶着輕快的語氣,似乎又像是在警告青杳:“别在楊國舅眼前晃悠就行。”

楊骎,又是這個人,除了劉子淨以外,另一個給自己帶來煩惱的世家子弟。

“反正據我觀察,萬年縣主和楊國舅彼此之間都有點餘情未了的意思,隻是兩個人中間大約隔了點什麼,沒那麼容易破鏡重圓。”

青杳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被點亮了,如果按照夏怡這麼說,萬年縣主走不出的局就是楊骎。

“悅夢,照你這麼說,投其所好不如對症下藥。”

“怎麼講?”

“若是能促成他二人破鏡重圓,怎麼不算是功德一樁呢?”

夏怡迫切:“你有法子?”

青杳鎮靜地在腦海裡梳理自己所掌握的信息。

夏怡握住青杳的肩膀:“有法子你就快說!”

青杳不動聲色。

“你一定知道點什麼吧?青杳,你這麼聰明,一定想到什麼了吧?”

青杳看着夏怡,看得到她眼中的迫切。

夏怡想要套出青杳所掌握的信息:“我們不是已經建立合作了嗎?”

青杳的心中在天人交戰,要不要橫生這個枝節。

這畢竟是人家兩個人的私事。

但是夏怡卻覺得青杳在待價而沽。

明日戌時,确實有一個青杳既不想去,也明确拒絕了的約會。

青杳在評估是不是施加個外部阻力會更有利于佐證自己的失約。

要不要引入萬年縣主這個變量,青杳看着夏怡陷入了深思,她在腦中迅速地推演各種可能出現的結果。

夏怡如此迫切,肯定是因為她想得到萬年縣主的信任。

青杳其實無所謂誰和誰能不能破鏡重圓,但若是能因此回避掉某種關注,青杳決定冒險試一試。

最壞的後果也不過是失約了一場青杳明确拒絕的邀請。

“看見那個山丘了嗎?那是整個骊山獵場放孔明燈最好的地方。”

夏怡追問:“你什麼意思?你不要語焉不詳!”

“戌時。”

青杳撂下這句話後就騎馬離開。

要不要把這個信息告訴萬年縣主由夏怡自己評估吧。

青杳覺得自己沒有透露楊骎會在那裡,應該算不得自己對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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