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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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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骎聽說家裡鬧起來的時候,他人正在平康坊不知道一家叫什麼的花樓裡邊。

他的頭枕在一雙軟顫顫的腿上,雙臂各環抱着一具香噴噴的□□,雙腿雙腳不知是被裹挾纏抱進哪一片溫柔鄉裡,目之所及,所知所感,全部都是溫暖柔軟馨香的,軟得叫人暈暈乎乎。

耳邊充斥着嬌啼莺呖,眼前俱都是花香鬓影。

他記得自己隻喝了兩杯酒,或者三杯?此刻卻頭痛欲裂。

最先來報信兒的那個小太監,是宮裡的人,皇後派來的。

小太監年歲不大,話說得很利索,在宮裡也是見過大世面的,面對着楊相和一屋子大人并一堆搔首弄姿的女人,一點兒也不露怯,該說的話一字不少,不該看的人一眼不擡。

皇後讓小太監來給楊骎傳話,說顧娘子在東市私會了外男。

見面的地點、吃了什麼茶點、顧娘子是笑了還是惱了,描繪得有聲有色,栩栩如生。

楊骎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連句“就這”都懶得問出口。

第二撥人是齊國夫人派來的,是個老伯,因為他娘子素日在齊國夫人身邊伺候很是得臉,楊骎也不好太拂他的面子,于是坐起來聽他回話。

說是顧娘子在府裡作威作福,罰了幾個老嬷嬷,而這幾個老嬷嬷乃是皇後和齊國夫人在大婚的時候專門派來府上伺候和教導顧娘子的,顧娘子不看僧面看佛面,這麼做就是犯上了。

楊骎又躺回去,對此評價道:“你們招惹她幹嘛?”

聽說楊相家裡就一位内眷,這都能鬧起家務事來,花樓裡上上下下都存着個嗑瓜子看好戲的心思,三五一夥地聚過來了。

楊骎倒是來者不拒,人多了熱鬧,尤其是有那善于調笑的秋娘,他還很樂意跟人家唠兩句,唠着唠着就沒了正經話,連秋娘們都要用袖子捂住嘴,吃吃笑着罵他死相。

“這有什麼,”他滿不在乎,“我年輕的時候嘴裡比這邪的話有的是,這才哪到哪,你們就受不了了?”

于是就真的有年長一些的秋娘回憶起十餘年前長安第一公子楊子騰的往事來。

楊骎就在這平康坊花樓中紙醉金迷和衆人的紛紛擾擾中迷迷糊糊地系統性地回顧了他的青春歲月。

秋娘們發現他似乎是格外愛聽這平康坊中的紅塵往事,于是一個傳一個呼朋引伴的都要到楊相跟前來亮個相,說些十幾年前的舊日逸聞,得些賞錢。

楊骎在回憶中拼湊他和魏強一路走來的軌迹。

他和魏強是同年的進士,魏強是頭榜頭名的狀元,他是二甲十二名。

也許是命運冥冥中的注定和指引,雖然在官場上時不時能夠打照面,但他和魏強本人卻幾無交集。

自從着手開始解讀他留下來的那十封密文開始,楊骎才一點點意識到他和魏強有那麼多相似之處與擦肩而過,每每想到此他都有毛骨悚然之感。

雖然要年長十歲,但魏強在平康坊一直被傳說“有三分公子楊骎的風度”,據說當初沒有見過楊骎的秋娘會特地在魏強光顧的時候排除萬難地也要去看一眼那風度究竟為何。

這話是碧秋雲說的,這一陣子在平康坊又得到了無數的印證。

盡管早已時過境遷,當初的秋娘若沒有從良贖身,也多半成了教授技藝的師傅,憶及往事時,表情依然會浮上一絲舊日的羞色。

十年間,楊骎是随着父親下诏獄後逐漸淡出了長安的官場,轉而前往西域的前線,最後回到洛陽,過着幾近隐于鬧市的生活,直到前幾年一個偶然的契機才逐步回歸長安;而魏強恰恰和他此消彼長,在楊骎離開後逐步在徐相的提攜和拔擢下走上長安的政治中心,兩人之間從未爆發過正面的沖突和對壘,一直是個有魏無楊的格局。

煊赫和風流在他二人之間傳遞。

一想到這,楊骎的太陽穴嘣嘣嘣地跳起來了,幾乎要炸裂般地疼。

思緒直接從魏強跳到了顧青杳的身上。

他不知道為什麼在想到魏強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地拐到顧青杳,而在面對顧青杳的時候,魏強的鬼魂似乎又在她的身旁隐隐作祟、探頭探腦。

他始終不知道顧青杳和魏強之間發生過什麼,因此無從捉摸她對他的真實态度。

信息掌握得不全面,這足以令他感到不安。

最近的一次,是在發現顧青杳偷偷吃避子藥的時候。

那個藥藏在首飾盒的一個犄角旮旯裡,若非他要找挖耳勺來用一下、又若非他被魏強強迫顧青杳服用的那種紅色的小藥丸吓破了膽,楊骎壓根也不會在這種細枝末節上操心。

得知這藥的用途後,他幾乎要爆發雷霆大怒,但他還是強迫自己忍住了。因為發火和吵架不是解決該問題的方法。

他試圖搞明白顧青杳為什麼不願意要孩子。問她,她就說“不為什麼”,于是他就知道再問恐怕也問不出個結果來。

然後,他就跑到平康坊裡來了。

他自矜着身份,不肯和那些秋娘們胡鬧,但也說不上來是不是存了和顧青杳賭氣的心思。

連着一個月沒回府,顧青杳很沉得住氣,愣是不聞也不問,當他是個死人。

有那麼一瞬間,楊骎試圖安慰自己顧青杳守寡的年頭太久,可能壓根不知道丈夫出門在外,夫人是合該派個人噓寒問暖一下的。畢竟她父母分開得也早,她想學也沒處學去。

後來,楊骎開始跟自己賭氣,他倒要看看顧青杳能堅持多久才發現自己這個人已經有多日不着家,結果就是他越拖越久,家裡越沒有尋他回去的迹象。搞得他沒了台階可下,隻能在外邊拖着、浪着。

繼皇後派來的小太監和齊國夫人派來的老伯來傳話後一個時辰,府裡派來的老仆也姗姗來遲到了平康坊,順着楊相煊赫的車駕找到了他的本尊。

老仆朝着楊骎微微一躬身:“夫人請大人回府上去呢。”

楊骎微微地挑了一下眼皮:“什麼事啊?”

老仆老老實實地回答:“夫人說家裡有事得大人出面作主。”

楊骎悠長婉轉地“唉”了一聲。

在七八個秋娘們連拱帶推地攙扶下,他昏頭漲腦地站了起來,眼前一片天旋地轉。

“大人這就走呀?”

“楊相也不必如此懼内吧!”

……

楊骎就在這左一言右一語中被攙扶着出了花樓,然後趁人不備三步并作兩步蹿上了馬車。

他自己把自己足足架了一個月,好不容易等來一個台階,自然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楊骎在車裡迅疾地敲着車頂吩咐車夫:“走走走,咱們回家去,快快快!”

楊骎呼呼喝喝風馳電掣地坐車回家不提,天剛擦黑的時候皇後派去傳話的小太監回椒房殿裡回話了。

“府上沒有鬧,顧娘子也沒有生氣,”小太監的聲音不高不低,不快不慢,娓娓道來,不帶任何添油加醋的成分,“也沒有高聲說話,見大人回府,就先問大人吃飯了沒有,又張羅燒水給大人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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