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長川醒來的時候發現枕邊空空,他坐在床上愣了半晌,姜梨居然趁着他睡着後偷偷溜走了。
他不得不佩服,姜梨果然有種。
她說要自己住,就真的把這句話踐行到底,哪怕半夜三更都要回自己家。
在她眼裡,他比路上的陌生人要危險得多。
他都不知道該如何生氣。
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硬骨頭,他恨不得立刻把她抓過來好好教訓一頓。
還未等他有所行動,宋容已經堵在了家門口。
他有一瞬間挺想投訴大廈的物業的。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宋容大概還能繼續自欺欺人下去。
但是這一地淩亂不堪的衣服提醒着她,昨晚這裡到底發生過什麼。
她已經沒有辦法維持最基本的體面了。
看着眼前這個男人,顯然剛剛睡醒,身上隐隐透出一股纏綿過後的滿足感。
這個地方是屬于他的私人領地,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家,哪怕作為他的未婚妻,她都是第一次來。
可他居然這麼輕易地就帶女人回來過夜。
那她算什麼呢?
自打兩人在餐廳不歡而散後,對于退婚一事俞長川并未有進一步的行動。
雖然外界關于他的流言滿天,可是她看得清楚,那些不過是逢場做戲而已。
她原本打算好好跟他談一談,他可以試着多了解一下自己,她其實有很多閃閃發光的地方,也許他們兩人不必走到如此的地步。
直到此刻,她終于相信,他們之間确實有另外一個女人存在。
憑什麼她的心意要被這麼踐踏!
她硬生生逼退眼裡的淚光:“俞長川,我們還沒有退婚呢。”
俞長川點點頭,表示認同:“我以為,由你來提出退婚會更合适一些。當然,令尊大人那裡我會親自去解釋。”
宋容的理智一點點回歸,她看向那一地淩亂,可以想象昨晚有多激烈。
“這就是你退婚的理由?”
“其中一個。”
宋容嘴角滿是嘲諷:“明知你有未婚妻還跟你糾纏在一起,你就這麼喜歡這種放蕩不堪的女人?”
俞長川的眼裡滿是意味不明的深意,聲音卻出奇的冷漠:“我也是這樣的人。”
“這麼護着?看來确實有這麼一個人。”
俞長川不想糾纏,直奔主題:“宋容,大家都是成年人,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但如果繼續拖下去才是真正害了你,趁時間尚早,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不如早點結束這場錯誤的開始。”
“這麼想跟我結束?”
“都是我的錯,我會補償你,條件随你提。”
宋容失笑:“你以為我會稀罕你的補償?”
想了想,忽然擡頭望向俞長川的眼睛,認真說道:“不如,你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
俞長川長睫微斂,不動聲色:“哪一個?”
宋容揚了揚下巴:“帶回家睡的這一個。”
“太多了。”
宋容沒有繼續追問,她已經猜到了謎題,隻剩一個謎底而已,她會去親自揭開。
“俞長川,我不會主動退婚,隻要有婚約在一天,你們就名不正言不順。”
丢下這句話,宋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俞長川沉默,他知道這件事情沒法善了了。
……
沈遇與俞淮書“偶遇”在港城南部的高爾夫球場。
他已經在這裡蹲守了有些日子了,自打俞長川接手俞氏以來,俞淮書深居簡出,基本不理正事。
潤尚新一年度的項目合作方,俞氏的地位舉足輕重。
他與俞長川私交不錯,但在這件事情上,他并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沈蘇兩家聯姻,中間撇掉的是姜梨,而姜梨的背後是俞淮書。
婚禮後他曾上門拜訪過俞淮書,但是吃了閉門羹。
看着向他走來的沈遇,俞淮書并未驚訝。
沈遇笑着寒暄道:“俞伯伯,在這碰到您可真巧。”
俞淮書笑着點頭道:“是啊。”
“之前聽長川說您經常打高爾夫,今兒我運氣好,您給我指導指導?”
俞淮書揮揮手:“來個三杆洞。”
沈遇笑臉跟随。
俞淮書技術不錯,兩杆進洞,一出手直接就是Birdie,沈遇連連拍手稱贊。
“你來試試。”
沈遇發揮穩定,一杆上果嶺,俞淮書拍拍他的肩膀:“不錯。”
第二杆更換了推杆,中規中矩,三杆進洞。
秘書過來給球童發紅包,順勢給兩人留出了交流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