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來一下,我在别墅門口。”
姜梨緩了好半天才聽明白他的話,她掙紮着起身,看了一眼手機,淩晨時分。
聽着那邊窸窸窣窣的動靜,俞長川難得沒有催促,歎息般地解釋了一句:“綿綿,我想你了,看你一眼我就回去。”
姜梨此時已經清醒了大半,雖然困倦,但又顧念他的傷,隻得強打精神偷偷溜了出來。
幸好媽媽已經睡着了,她蹑手蹑腳地帶上了門,一路小跑地來到了别墅門口。
俞長川其實早就到了,他抽了兩支煙,又掙紮了許久,終于向自己妥協,給她打了這通電話。
看着姜梨朝着自己奔跑過來,俞長川終于露出了笑容,他其實真的挺想她的。
還沒等姜梨開口詢問,就已經被他攬進了懷裡,鼻腔裡充斥着淡淡的煙草味道,她不禁皺眉:“醫生說在徹底康複前要戒煙的。”
俞長川笑笑沒說話,将下巴抵在她的頭頂,靜靜地擁抱着她。
姜梨想要再重申一下醫生的叮囑,擡頭的瞬間,便被俞長川堵住了嘴。
起先還是溫柔缱绻的輕啄,随後慢慢演變成了動情的深吻,姜梨被他摟的胸前,又顧忌着他的傷,不敢随意掙紮,隻能任由他索吻。
過了許久,俞長川終于放開了她,兩人都有些輕喘,他緩了緩,拉着她的手來到車前,從副駕駛拿出一摞排列整齊的紅包,塞進了她的手裡。
姜梨一臉震驚地看着他,沉甸甸的一堆紅包抱在懷裡,她實在搞不明白,他這屬于什麼癖好,老愛深更半夜給人送紅包。
俞長川看了她半晌,卻隻說了三個字:“拿着吧。”
姜梨不解:“為什麼?”
“給你媽媽的。”
生日快樂這四個字他實在說不出口。
他知道,明天自己的父親會出現在這裡,幫那個女人慶祝生日,他的内心矛盾掙紮。
他本不想來,這些天,他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他與姜梨之間那些解不開的,理不順的,所有錯綜複雜的關系緊緊纏繞在一起,一團亂麻,他已經分不清楚,他與姜梨究竟是誰欠了誰,他亦沒有勇氣去詢問自己的母親,他承認自己懦弱,他害怕面對。
這麼多天,他沒有給姜梨打過電話,可終究抵消不了内心的思念翻湧,他隻想見見她,而對于姜月晚,這些紅包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姜梨愣在原地。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聲說道:“回去吧,太晚了。”
直到重新返回卧室,姜梨的大腦才從宕機中恢複了過來,她看了看床頭的一堆紅包,起身塞在了衣櫃的最底層。
姜月晚的内心更是波瀾起伏,她已經在床上愣了好一會兒。
她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女兒深更半夜偷偷地溜了出去,她看到他們擁抱在了一起,随後開始接吻。
她認出了那個男人,在良辰美景他們曾有過一面之緣。
可是現在,他居然跟自己的女兒糾纏在一起,無數猜想在她腦海裡閃過,她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更不知道他們是如何開始的,姜梨從未對她透露過一點。
生日當天,俞淮書特意過來陪她們母女吃飯。
姜梨内心隐隐不安,姜月晚并沒有穿她送的那件旗袍,可是她望向自己的眼神依舊溫柔,姜梨安慰自己想得太多。
俞淮書送給姜月晚的禮物是一條寶石項鍊,由多顆精選的大紅寶石串聯而成,每一顆都如同紅色的火焰,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搭配璀璨奪目的鑽石,更顯雍容華貴。
俞淮書笑着說道:“戴上看看。”
姜梨乖覺,趕緊上前幫媽媽佩戴。
在紅寶石鮮豔奪目的色澤的映襯下,姜月晚更加溫婉動人,姜梨由衷地感歎:“媽媽,你真的好美。”
姜晚有些不好意思:“就你嘴甜。”
姜梨調皮地吐了一下舌頭,每年姜月晚生日,俞淮書送的禮物基本都是珠寶,從項鍊到耳釘,再到手鍊,一應俱全,除了戒指。
俞長川大概是遺傳了自己的父親,也鐘愛送首飾。
俞淮書是商人,在他眼裡,頂奢珠寶的性價比是最高的,既能保值,又能傳承,而且,姜月晚也确實值得他大手筆的贈送。
今天姜月晚特意給家裡的阿姨放了一天假,雖然她過生日,但還是堅持親自下廚做了飯菜,清清淡淡的口味,非常适合有養生和減肥需求的人,俞淮書和姜梨吃得身心愉悅。
俞淮書離開時天色已經不早,家裡隻剩下母女二人,姜梨伸了下懶腰,享受着難得的放松時刻,卻沒有發現一旁媽媽神情的變化。
姜月晚輕聲問道:“阿梨,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