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晚不解:“什麼叔叔?”
“奧,一個陌生人,仔仔挺喜歡的,追着人家喊叔叔。”姜梨含糊地解釋着,把側重點放在了陌生人上。
姜月晚摸了摸小外孫的腦袋,調侃道:“我們仔仔最帥氣了,難道這個叔叔比仔仔還好看?”
仔仔有些不好意思,把頭埋在了姜月晚的肩膀上,癡癡地笑着。
施文見姜梨不願多談,便主動岔開了話題,詢問仔仔:“一會兒到了遊樂園,萬一幹媽害怕不敢玩怎麼辦?”
仔仔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幹媽不怕,仔仔保護。”
施文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頰,欣慰地表示:“那我就放心了,到時候可就靠仔仔了呀。”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笑鬧個不停,車子很快抵達遊樂場,施文全程帶娃,姜梨也樂得輕松。
仔仔明顯興奮過了頭,小嘴巴一直“哇”個不停,連午覺都顧不上睡,直到傍晚時分,瞌睡襲來,才終于困倦地趴進姜梨懷裡,快速地睡着了,原本心心念念的煙花秀也因此錯過了。
當天,他們并未返回海市,直接宿在了園區的酒店。
姜梨給仔仔換上幹淨的睡衣,小家夥累壞了,一動不動地任由媽媽擺布,她笑着跟施文吐槽:“明天一早醒來,他指定會崩潰。”
施文疲憊地晃動了下肩頸,有些怅然:“童年嗎,總要有些遺憾才算完整,留點念想吧,下次再來嗎。”
姜月晚摟着仔仔先休息了,姜梨終于騰出了時間跟施文單獨交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施文一臉興緻盎然:“你想說什麼?讓我猜一猜,仔仔今天提到的“叔叔”?”
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她的詢問裡帶着隐隐的期待,八卦味十足:“真有那麼帥?”
姜梨:“不是帥不帥的問題……”
施文:“那是什麼?”
“是人的問題,仔仔說的那個叔叔是俞長川。”
施文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你碰到俞長川了?”
姜梨窩進沙發裡,悶悶出聲:“嗯。”
施文頓時來了興緻,朗聲道:“然後呢?”
“什麼然後?”
哪有什麼然後呢?
她帶着口罩,兩人像陌生人一樣,全程沒有講話,連眼神對視都沒有,之後她若無其事地玩了一整天。
直到此刻,她才開始盤算,明天要不要直接返回小城。
姜梨随即補充了一句:“沒有然後,也不會有然後。”
施文笑了笑:“還真是有緣。”
姜梨回國不過月餘,連港城都沒有回過,居然能在海市遇到俞長川,怎麼能不算有緣呢?
姜梨并不認同:“巧合而已。”
施文追問:“那他認出你來了嗎?”
姜梨點了點頭:“大概是認出來了。”
施文若有所思:“他居然毫無表示?那他見到仔仔了嗎?”
姜梨:“昨天晚上就見到了,而且他還跟仔仔說了幾句話。”
施文眉頭深鎖,陷入了自我懷疑,俞長川是眼睛有問題,還是真的已經放下了?
姜梨笑嘻嘻的拍拍她的肩膀:“幹嗎這副表情?現在大家各自都有了新的生活,不再糾結于過往,這不挺好的嗎。”
施文一臉痛心:“俞長川,百億身家,難不成以後要便宜别人?再說了,仔仔可是他的親骨肉,他總該盡一下撫養責任吧!”
姜梨頓了一下,一臉釋然:“仔仔隻是我一個人的孩子,當初生下他是我深思熟慮後決定的,俞長川并不知情,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與他沒有任何關系,他也不該為此承擔後果,更沒有責任一說,而且,他其實早就已經支付過撫養費了。”
作為成年人,她可以為自己的一切行為負責。
施文不解:“什麼時候?”
“我出國後不久,俞長川了我一筆錢。”姜梨伸出了一根手指,比畫了一下:“這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