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建民回到寝室,如倦鳥歸巢般躺在了床上。不一會兒,晚飯排隊鈴響了起來,鄒建民仿佛離弦之箭,三步并作兩步從三樓跑到學校裡面的小廣場排隊吃晚飯。
他正巧排在了鄒春女的後面,鄒春女回頭朝着老建古露出了甜甜的一笑。
這一笑,宛如春風拂面,又似春花綻放。鄒建民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臉像被燙到似的轉向别處,裝作沒有看見,但其實心裡早已樂開了花,畢竟他曾無理地欺負女同學,而對方卻不與他計較,還報以微笑。
鄒春女見鄒建民不搭理自己,便含情脈脈地又瞟了他一眼。心細如發的她,僅是這一眼,就已然讀懂了鄒建民的心思。于是,她也不再糾結了……
鄒建民還是像往常一樣把飯端回寝室,路過王康義老師門口時,王老師熱情地招呼他進房間一起吃飯。鄒建民隻是看了看,微微一笑,這次他并沒有走進老師房間,而是直接回到寝室,默默地吃着飯,誰也沒有去搭理。
吃過晚飯,鄒建民和往常一樣去班裡上晚自習課,但不同的是,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活躍了,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尤其對老師更是如此,總是盡量避而遠之……
第二天。
“聽說汪老二早上第一節課下課被老師揪到辦公室去了”二乙班邱三法說。
二乙班邱日成說:“聽說他偷看餘菊花老師上廁所…”
邱三法說:“可能學校會給他嚴厲處分。“
邱日成說:“二乙班班主任沈老師也去校長辦公室讨論處理汪老二…”
一乙班鄒育富說:“聽說記一次大過…”
邱三法說:“鄒育富,你們班汪老二,哈哈…夠奇葩的。聽說他早上…”
具體事情發生是這樣的,第一節課餘菊花在一乙班上英語課。
餘菊花看見汪老二上課在在做鬼臉就對他說:“汪昌樹,你在和同學搞怪,你以為能瞞過老師的眼睛,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請你立即給我站到黑闆上來。”
汪老二說:“報告老師,我的沒有,你肯定搞錯了…”
餘菊花說:“你不要狡辯,再弄請你走出教室不要上課了。”
汪老二說:“不上就不上,出去就出去…”然後轉身走出教室,他高興還來不及了。
汪老二門口待了一會,覺得無聊,就直接去操場看三甲班上體育課。
餘菊花上完課,讓同學們做題,自己上廁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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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老二正無聊得要命,瞥見餘菊花去廁所,便如餓虎撲食般跟了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進廁所,最裡面靠近女廁的一格是坐坑,和女廁别無二緻。
廁所的坐坑是木頭架子搭成的,汪老二将頭伸進坐坑裡面,仿佛一頭餓狼,觊觎着自己的獵物。
此時,餘菊花正在男廁的坐便器上如廁,與汪老二僅隔一堵 12 厘米厚的牆。
汪老二把頭伸過去的瞬間,恰巧碰上餘菊花老師剛褪下褲子,坐于其上準備方便。
汪老二喜不自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餘菊花赤裸的……
正在此時,二乙班班主任沈老師前來如廁,驚覺有人竟趴在坐坑裡偷窺……
沈老師當即怒喝:“誰……誰在耍流氓……”
餘菊花方便完畢,正欲起身穿褲子,忽聞男廁傳來喊叫,下意識回眸一瞥,竟瞧見汪老二的整個腦袋正從下面縮回。
餘菊花驚恐萬分,顧不得提好褲子,便倉皇逃出廁所。
汪老二聞聲,慌忙縮回頭,辯解道:“我東西掉下去了,我在找東西……”
沈老師上前查看,識破汪老二的謊言。
遂揪住汪老二前往辦公室……
邱三法将全程和盤托出。
至此,全校皆知此事,餘桔花在辦公室裡泣不成聲。
最終,經全體老師商議,決定給予汪老二一次記大過處分,并令其寫檢讨書張貼在學校的宣傳黑闆欄上。
餘菊花望見汪老二的檢讨書寫有自己的名字,惶恐至極……趕忙将其撕去……
周五,鄒建民的班裡迎來了一位新同學,他是從衢二中辍學後回到長川中學讀初三的。
能考上初中中專可是最了不起的,成績最優異的學生才能進入中專,接着是衢二中挑選出的幾個成績好的學生,然後是開中挑選。剩下的則由馬金、華埠、虹橋高中挑選。
以前都是保送的,直到上一屆才開始有中考升學。曹根和就是被衢二中錄取的,成績拔尖,靠關系回到長川中學複讀初三。和他一起的還有從虹中轉來的程志明。
班裡多了新同學,座位自然也需要重新調整。
吳老師為了讓鄒建民的學習跟上來,特意安排曹根和與鄒建民同桌,而江春花因為個子稍高一些,就被安排到後面坐。
江春花原來的位置則歸鄒建民,鄒春女還是坐在他旁邊。
現在,鄒建民的前後左右都是女同學,隻有左邊是曹根和。
程志明則和餘正榮同桌。座位調整後,鄒建民的成績有了明顯的進步。
然而,事實并非如此,他的作業其實都是曹根和代做的。隻有數學作業是鄒建民自己做的,因為他對數學有着濃厚的興趣。
鄒建民經常捉弄鄒連春,把他的雪花膏搶過來給曹根和擦,然後讓曹根和幫他做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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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連春面露不舍,嘟囔道:“啊呀,我的都沒有了,别給我浪費了啊……”
鄒建民不以為然,嚷嚷着:“就用點兒,又不會少你一塊肉,真小氣……拿過來……”說着,他随手就将雪花膏搶了過去,給周邊的女同學都抹了一點。
鄒連春急得跳腳:“你這人有毛病吧,人家都沒有了……”他一把将雪花膏從鄒建民手裡奪了回去。
鄒建民轉頭問江春花:“江春花,香不香啊?”
江春花陶醉地說:“香,太好聞了呀!”
曹根和見狀,趁機說:“鄒建民,你作業做好沒有?要不要我幫你做數學……”
鄒建民如遇大赦,趕忙說:“不用了,數學我自己會做,語文抄寫太折磨人了,你幫我抄下吧……”說着,就把語文簿遞給了曹根和。
鄒春女很關心鄒建民,便提醒道:“鄒建民,你作業讓别人做,到時候考試你考不好了可怎麼辦……”
鄒建民很是不悅,怒斥道:“多事的婆娘,要你管!小心我惹惱了……”
鄒春女被吓得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鄒建民滿臉期待地對曹根和說:“曹根和,你們芳村冬至的時候要不要吃汽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