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聽聞,前幾日這二夫人偷偷翻牆離家出走,被姑爺抓了回來。之後這幾日二夫人天天出府,也不知在忙些什麼。”
“離家出走?”
這一點都不像楚星然的作風。
雖然她是鎮北候之女,從小習武,又是那樣張揚的性格,按理來說這深閨秘院是關不住她的。但自從嫁給宋晏初,她便恪守妻子的本分,雖然脾氣暴躁,但入府後竟是安安分分地待在府中很少出府。
莫婉晴一度以為,她要不是愛慘了宋晏初,願意為了他心甘情願地被關在内宅,那麼就是她原本骨子裡便是一個守規矩的女子。
但是現在,她卻一改常态,不但對自己的态度突然轉變,甚至也不願日日待在院中乖乖等夫君回來。
她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完全變了一個樣。
難道真的摔壞腦子了?
見自家夫人一言不發地坐在那,碧水有些着急:“夫人,以前姑爺不把二夫人放在眼裡,對您構不成威脅。如今姑爺看樣子對二夫人也并不是那麼無動于衷了,您可不能再向以前那樣對姑爺冷冰冰了,不然姑爺怕是要被對面那位搶了去。”
聽了碧水的話,莫婉晴涼涼地看了她一眼,沉聲道:“我何時說過,需要姑爺的憐愛?”
“但是您畢竟是姑爺八擡大轎娶進門的妻子呀。夫妻一場,做妻子的總希望丈夫可以疼愛自己一些啊。碧水不明白您為何要待姑爺這般冷漠,像是要把姑爺往外推一般,您這是圖什麼呀?”
莫婉晴垂眸不語,她什麼也不圖,隻圖能夠在宋府安安穩穩地過完餘生。
自從她重生回自己未出閣的那一刻起,她就是這麼打算的。
重活一世,她決定不任性、不執着、無貪念,無欲無求地過完這一世。
無論如何,她都不想再經曆上一世的苦痛。
上一世,她遇到了自己的命中之劫,不顧父親的反對,毅然與那人私奔。
她以為她抓住了自己的幸福,主宰自己的命運。她以為她的下半身可以與自己心愛之人相伴一生,白頭偕老。
卻沒想到,她卻被人無情抛棄。
當她病重躺在鄉野的茅草屋中,無人問津,内心充滿了絕望。
彌留之際,她十分後悔,後悔當初忤逆了父親,不顧家族顔面毅然逃婚,如今落得客死異鄉、含恨而終的下場。
可等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重新回到了未出閣之時。
這一次,她決定不再任性妄為。
她雖然自小就把宋晏初當成弟弟,并無兒女之情。但是這次她遵從父親的意願毫不猶豫地嫁進宋府。
好在宋晏初是君子,知道自己對他并無愛意,所以從未勉強過她,對她一直是以禮相待。
她心存感激,卻無法對他坦誠相待。
雖然上天給了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但是上一世的記憶實在太過慘痛,每每想起都讓她痛不欲生。
她隻想安穩度日,所以對任何人任何事全都不上心。她既沒有興趣與楚星然搶夫君,也沒有興緻管理這宋府後院。對她而言,這宋府不過是一個收留她的住所,并不是她的家,所以她根本就不想也不願去管理。
碧水見她這副不争不搶的模樣,自然以為她心中依舊放不下心上人,一直都是恨鐵不成鋼地抱怨她。
莫婉晴也懶得跟她解釋。
次日,陸思雲起床梳洗打扮一番,然後精神抖擻地前往前廳用早膳。
宋晏初還未到,桌前隻有莫婉晴一人現在那裡等候。夫君沒來,她們自然是不能坐下來先吃的。
陸思雲見了她,臉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
誰一大早見到美女,不會覺得心曠神怡呢?
“莫姐姐,你來得這麼早啊。”
“我們夫人向來早起,不像二夫人這般随意。”
莫婉晴皺眉,沉聲呵斥:“碧水!”
被自己夫人吼了一聲,碧水隻能瞪了她們一眼,乖乖退到自己夫人的身後。
翠柳見碧水說話不客氣,便也立刻回擊:“我家夫人來得也并不晚啊,這不姑爺都還沒來呢。”
碧水對着她做了一個鬼臉,翠柳也不甘示弱地朝她吐了吐舌頭。
兩位夫人看自家丫鬟跟小孩兒似的鬥嘴,無奈地相視一笑。
“聽聞妹妹最近經常出府,可是家中出了什麼事?”
陸思雲擺擺手:“莫姐姐放心,家中一切安好。隻是最近卷入一樁命案,我正在配合六扇門進行調查。”
莫婉晴聽了,臉色立刻白了,她下意識地握住陸思雲的手:“命案?妹妹還親自去查,這實在是太過危險。妹妹不妨将此事交給夫君,他是大理寺少卿,定能幫妹妹解決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