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洛城,我想與你一起去蝴蝶谷,賞景彈琴,你可願意?”
她該答應嗎?
可是看他這樣誠懇地向她發出邀請,讓她如何忍心拒絕?
于是她遵從自己的本心,點了點頭。
見他答應了自己的邀約,宋晏初向前走了一小步,然後輕輕地摟住了她。
二人在月光下,淺淺擁抱。
陸思雲享受着他這片刻的溫柔,心裡想的卻是:完蛋了,這下更加睡不着了。
一夜未眠,導緻陸思雲第二天精神萎靡,面色蒼白。
同樣臉色不好的還有莫婉晴,她的情況并沒有比另一個好多少。
兩人默默無聲地洗漱完畢,一起走出房間。
剛一出門,就遇到正在往外走的宋晏初。
莫婉晴立刻上前行禮:“夫君,這麼早就出去了麼?”
宋晏初瞟了眼不遠處的陸思雲,而後點頭回答:“今日想去修築大壩的現場監察一下進度。”
“好,夫君早去早回。今日我和妹妹會繼續去祠堂照顧生病的災民。”
宋晏初點點頭,然後看向站在遠處并未上前行禮的陸思雲,欲言又止。
但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說,大步出了門。
這下莫婉晴再精神不濟,也瞧出兩人的不對勁,特别是陸思雲,非常的不對勁。
莫婉晴走過去,一臉審視地看着她,問:“妹妹昨夜,是不是與夫君發生了什麼事?”
陸思雲被她問得一個激靈。
她要不要告訴莫姐姐昨晚的事。
就算不告訴她,以莫婉晴的聰明才智,必然最後會推斷出個前因後果來。
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便是如實交代。
“什麼?夫君昨夜邀請你去蝴蝶谷?”莫婉晴聽了還是有些驚訝,但更多的還是驚喜。
陸思雲木木地點頭。
“其實我早就看出夫君對妹妹有意,隻是妹妹對自己的感情過于遲鈍,并未察覺。”
“姐姐早就看出來了?”
“這就是當局者迷。妹妹看别人看得自然清楚,但是輪到自己卻看不真切,這也實屬正常。”
陸思雲想到昨晚莫婉晴與她互訴衷腸時說的話,自己被表白這樣的事,她卻是高興不起來了。
“姐姐的感情如此艱難,而我卻……我實在是有些高興不起來。”
莫婉晴聽了,心中十分感動,但她并不那般不大度之人,她立刻拉起陸思雲的手,笑着說:“妹妹千萬别這麼想。夫君能與妹妹兩情相悅,我是最樂于看到之人。你和夫君都是我的家人,我自然希望你們可以幸福。既然你們互相心悅彼此,那是再好不過的事。”
她說得如此自然,陸思雲聽了卻臉紅了起來:“我、我也沒說我喜歡他啊。”
莫婉晴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揶揄道:“妹妹雖然最上沒說喜歡夫君,但這一言一行,如此反常,都在訴說着自己的喜歡呢。”
陸思雲被她逗得更加無地自容。
喜悅之後,冷靜下來以後,陸思雲覺得,她是得找個機會,好好地跟宋晏初談一談。
至少得告訴他,她到底是誰。
之後的幾日,宋晏初早出晚歸,每日都去工地上監工,他希望在陸琛收集完證據後,便立刻回洛城複命。
他想在離開之前,将大壩竣工,這樣百姓才能沒有後顧自憂,繼續重振家園。
而莫婉晴和陸思雲在祠堂照顧生病的災民。
莫婉晴懂一些醫術,雖然不能說多專業,但照顧病患日常是足夠了。
有陸思雲在一旁幫忙打下手,她更加得心應手,兩人配合默契,将祠堂的病患照顧得甚為周到。
陸琛離開三日後,于深夜回到了華縣,連夜趕路,他看上去有些疲憊,風塵仆仆的樣子。
他能回來,就表示事情已經辦妥,他已經将各郡縣貪污災銀的官員名單收集完畢。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宋晏初提議明日一早便起身出發。
莫婉晴自從陸琛回來,一直都是滿臉擔心地偷偷觀察他。
發現他在說話的時候,會不自覺地握住左手手腕處。
她猜測他的左手腕有可能受傷了。
衆人離散之際,她對宋晏初說道:“夫君,陸大人手腕受傷,我想留下來給他包紮一下,還望準許。”
對于莫婉晴的請求,宋晏初有些意外,印象裡莫婉晴平時不會關心一個外人。
陸思雲在旁助攻:“陸大人既然受傷了,就讓莫姐姐給他包紮一下,不然傷口感染發熱,會影響我們回洛城的進度。”
宋晏初覺得言之有理,便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