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祯說:“他們并不熟悉這裡,我瞧他們費了一番勁才找到屋子裡的鐮刀在哪兒,更不要說知道這裡有個地窖。”
蔡元祯一邊說着,一邊脫下鞋子,取下裡面的刀片,讓江煜背過身,十分艱難地用刀片割斷了捆住他手的繩子,随後對他說。
“你快藏進地窖,等外面安全了再逃回去。”
江煜沒想到蔡元祯身上竟然還藏着刀片,她一個閨閣女子為了保護自己安危,準備那麼周到嗎?
江煜見她這麼說,立即反問道:“那你呢?”
蔡元祯說:“我自有辦法脫身,你不要忘了我們有交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不要忘了你對我許下的承諾。”
江煜拉住了蔡元祯的胳膊說:“不行,我怎麼能丢下你一個人。”
蔡元祯知道,此刻江煜的猶豫皆是因為他重情義,但眼下不是談這個的時候。
“别喊。”蔡元祯命令道。
随後,一腳将江煜踢下了地窖,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上了地磚。
屋子裡弄出的動靜明顯驚醒了屋外的綁匪,蔡元祯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用身體撞倒了堆在牆邊的架子,架子剛好倒在了地窖入口上。
随後,蔡元祯在屋内大喊道:“來人呐,有人逃跑了。”
“快來人啊,有人逃跑了!”
很快,屋外的綁匪都沖進了屋子裡。
果不其然,屋裡隻剩下了蔡元祯一人,地上還掉落了一捆被割開的麻繩。
招風耳兇神惡煞地抓住了蔡元祯的衣領,質問道:“那小子跑哪裡去了?”
蔡元祯驚慌失措地說:“就從窗口那裡爬出去了。”
衆人看了一眼窗口,那窗口頗高,被捆着的人絕對爬不上去,他們一是太自信了,二是覺得此事會快速解決,所以沒有堵住窗戶。
招風耳立馬給了蔡元祯一個耳光,咬牙切齒地說:“你給我說實話。”
蔡元祯被打後嘴裡一陣腥甜,随後大有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勢,瘋魔似的說道:“我說的就是實話,這狗男人竟然抛下我一個人逃了,若不是我給你們通風報信,你們恐怕到了天亮才會發現他走了。”
“沒心肝的東西,連走都不帶上我,去死吧。”
說完後,又開始哭泣起來。
胖子見到蔡元祯這樣,立馬對招風耳說:“大哥,看她不像是在撒謊,而且這丫頭恨毒了那小子……”
招風耳氣急敗壞,大喊道:“胖子,你留在這裡盯着這丫頭,柴棍你跟我去追。”
“是。”
随後,那招風耳用力地推搡了蔡元祯一把,帶着人去追了。
蔡元祯倒在地上後便開始又哭又笑,瘋魔似的喊道。
“該死的狗男人,騙了我的身子又不對我負責,現在還一個人逃跑了,我咒你不得好死。”
“将來必定斷子絕孫,無後送終。”
蔡元祯又哭又喊可讓胖子頭疼得要命,幹脆走出了屋子,将她反鎖在裡面。
被蔡元祯踢下地窖的江煜可是将外面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前幾日他還覺得蔡元祯演技未免太過浮誇,戲班子沒有她還真是痛失人才。
今日他才知曉,她其實很聰明。
從剛被抓的那一刻便開始籌劃,演戲鋪墊,騙過了所有人。
如今他身處地窖,總算是安全了,那幫綁匪也對他逃走的事深信不疑。
可眼下聽着蔡元祯的罵喊聲,江煜的心卻像是被揪住了一樣。
這幫綁匪或許真的會殺人滅口,屆時蔡元祯又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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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和蔡家在知府衙門難得地站在了統一戰線,接連幾天都搜尋無果,所以他們都決定交贖金。
綁匪讓他們将贖金裝好放到城郊的一處破廟裡,他們自會派人去取,取到錢後自會放人。
聽到綁匪的條件,蔡明最先站出來說:“要不幹脆趁他們拿贖金的時候将他們一網打盡。”
蔡程好心提醒道:“二弟,綁匪拿贖金定然不會傾巢出動,而且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把三侄女關在了哪裡。若是打草驚蛇,我怕他們會撕票。”
蔡明氣憤地坐在了椅子上:“難道我們就要這樣任人宰割嗎?”
陳蘭跟着附和說:“那也沒辦法,誰讓咱們家遇上了這樣的事,等這個事結束我要好好做一場驅魔法事,也不知道咱們家是不是招惹了什麼邪祟了,真倒黴。”
孫秀荷懷裡抱着元寶,淚眼婆娑地聽他們說着。
畢竟憑她一個人是救不出元祯的,而且贖金用的還是蔡家家産,大家沒有怨言才是奇怪。
在江家人眼中,他們的寶貝兒子自然是比錢要重要。
在交贖金這件事上自然是沒有什麼争議,唯一有争議的是在交了贖金之後是否能保證江煜的安全?
若是綁匪收了錢不肯放人怎麼辦?
這就需要商量出一個對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