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祯氣得怒火直沖天靈蓋,拿起了路邊商販挑籃子的扁擔就沖上前,對着金珂就是一陣狂打。
金珂剛開始沒來得及反應,挨了好幾下,等反應過來想要還手的時候,周蛋又沖了上來,對着他拳打腳踢。
周蛋不明白為什麼三掌櫃會突然那麼激動沖上前去打那個男人,但隻要是三掌櫃打的,就一定是壞人。
金珂剛開始處于劣勢,但後來很快便開始反擊,和他們一對二在街邊打了起來。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沖撞了貴人的馬車擔待得起嗎?”
伴随着一聲怒吼,一記馬鞭朝着他們甩過來。
好在大家都不戀戰,很快就分開了。
回過神來的蔡元祯瞧見了路中央停着一輛貴重華麗的馬車,簾子被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掀開,随後她便瞧見了一雙仿佛淬滿星辰的眼眸。
馬車上坐着的人是江煜。
這已經是江煜第二次偶遇蔡元祯看見她在打架了,他還真是沒有見過如此骁勇善戰的女子。
而且,此刻的蔡元祯還流了兩道鼻血,見到自己的時候,還尴尬地伸出舌頭向上舔掉了快要流到嘴裡的血。
江煜……
他本來是不想多管閑事的,但跟蔡元祯有關,那還是管一管吧。
江煜從馬車上從容不迫地下來,走到街道中央看着他們:“這東洲府什麼時候成了蠻荒之地,竟然有人敢當街鬥毆,難不成你們都将我朝律法視若無物嗎?”
江煜這話雖然像是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直對金珂。
江煜倒是了解蔡元祯的脾性,她不會無緣無故和别人打架。
若是她打了人,那一定是被打之人的錯!
這樣偏幫蔡元祯的想法,江煜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才有的。
蔡元祯扶起還坐在地上哭泣的蔡宴月,随後指着金珂說道:“就是這個惡人,為了還掉賭債竟然賣掉了自己的兒子,簡直就是天理難容。”
圍觀的人群聽到蔡元祯的這番話,瞬間将憤怒的矛頭指向了金珂,對着他指指點點。
不過金珂早就已經沒有了羞恥心,這樣的指摘對他來說完全沒有用:“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賣掉了自己的兒子,小心我告你诽謗。”
蔡元祯氣得想要再上前打他,但江煜卻微微揚手,示意她不要沖動。
金珂雖然并不認識江煜,但瞧見他身上的衣裳緞子可不俗,又從如此豪華的馬車上下來,便知道是個貴人,不敢在他這樣的人面前造次。
江煜上前一步說道:“你既然說你沒有賣掉自己的兒子,那便把你的兒子帶出來,好自證清白。”
金珂辯駁的話信口而來:“我的兒子憑什麼要帶出來給你們看,你們又是什麼人?”
江煜輕笑一聲:“我确實不是什麼人,不過我見到東洲知府尚且還要叫一聲舅舅,既然有人告你拐賣良民,那你就去牢獄裡說吧。”
江煜話音剛落,立馬就有人上前來拉他,要把他送到官府。
金珂頓時怕了,急忙道:“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我兒子真的隻是被我娘抱到鄉下去了,過兩天……過兩天我就讓她把我兒子抱回來。”
江煜臉上帶着笑容,悠悠地說道:“這樣啊?那你也先去牢裡住兩天吧。”
那兩人又作勢要來拉金珂,金珂連忙求饒:“馬上……我馬上去說還不成嗎?”
江煜終于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那便好,我會派人盯着你的,我生平最讨厭别人騙我了,希望你說到做到。”
金珂顫抖着點了點頭,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蔡宴月想追上去,卻被蔡元祯拉住了,示意她不要過去。
金珂是個不要臉的,眼下人多勢衆他不敢造次,但若是蔡宴月此刻跟他走,難保回去了不會打她洩憤。
事情結束了,江煜剛想上馬車離開,蔡元祯連忙上前道謝:“江煜,真是謝謝你,又是你幫了我。”
蔡元祯沒想到,小孩哥雖然年雖不大,但真正處理起事情來還真是有闆有眼。
原本一臉正派的江煜被蔡元祯這麼一謝,突然臉頰泛起了紅暈,假裝咳嗽了兩聲說:“不必謝,我還有事先走了。”
蔡元祯看着進了馬車的江煜,喃喃道:“這孩子,該不會是早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