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祯還是叫人時刻關注着江煜的動态,隻不過沒有再去管他的事。
木槿看出了端倪,悄悄問過她:“小姐,你若是想幫江家少爺那就去幫好了,這樣私底關注又有什麼用?”
蔡元祯戳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人家也是有自尊心的,給他點自我消化的時間吧。”
說完後,蔡元祯又補充了一句:“以後可别再當着他的面叫他江少爺了。”
木槿點點頭,應了一聲:“好的,小姐。”
原也不是旺季,但蔡元祯卻發現這段時間鋪子裡的訂單多了許多。
她仔細瞧了一下,不同訂單的主顧竟然是同一個人。
蔡元祯拿着訂單去問周蛋:“這幾筆單子的主顧都是你接待的嗎?”
周蛋剛想回話,丁昌便上前将周蛋擠到了後面,搶着說:“三掌櫃,這些都是我接待的,不知有何吩咐嗎?”
周蛋知道自己搶不過丁昌,悶悶地走開了。
蔡元祯說:“倒也沒有,我隻是覺得奇怪,明明都是同一買家,為什麼他們要在短期内分批下單,還需要那麼大的量。”
丁昌好奇地看了一眼下單人的名字,說道:“三掌櫃,可我瞧着這簽單人的名字不是同一個呀,而且來訂的人也有所不同。”
蔡元祯用手指點了點每張單子上的印章,說道:“你瞧這章,是不是同一個?”
丁昌恍然大悟,果然還是三掌櫃細心。
雖然覺得奇怪,但蔡元祯也沒有仔細追究。
畢竟打開門做生意,别人來下單,她也沒有不讓的道理。
蔡元祯剛想着,就聽見了打鼾聲,擡眼一看,發現蔡辛正趴在櫃台上睡着了。
蔡辛說到底是蔡家的二少爺,雖然眼下在紙坊幹着和周蛋一樣的活,可誰敢指使他?
蔡元祯沒好氣地走上前将他拍醒,蔡辛還被吓了一跳,看清楚是蔡元祯的臉之後,這才換了和顔悅色。
蔡辛笑着說:“掌櫃妹妹,你不忙呀?”
蔡元祯歎了口氣,随意指了個活給他:“你去門口灑點水,把地掃一下吧。”
蔡辛十分爽快地答應:“好嘞。”
說完後,便連忙去拿掃把。
蔡辛從前受父母的影響,并不喜歡蔡元祯,而且也不屑和她這樣一個沒有腦子,整日就知道圍着男人轉的妹妹說話。
時移世易,蔡元祯的所作所為大家也有目共睹,尤其是在蔡宴月和離這件事上,若非她出手相助,恐怕蔡氏一家都拿那個金珂沒有辦法。
所以蔡辛還是會給這個掌櫃妹妹幾分薄面的。
隻不過,這活幹得好不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蔡元祯這才剛轉身去做别的事,就聽見蔡辛在外面趕人:“去去去,到别的地方要飯去,晦氣!”
本來趕個乞丐倒也不需要蔡元祯出面,可她聽見外面嘈雜,便連忙出去看。
一道門口,蔡元祯便瞧見一個老妪倒在路邊,而此刻的蔡辛正一手拿掃把,一手叉腰,罵道:“你個老太婆,還敢碰瓷?”
蔡元祯連忙推開蔡辛,上前扶起老人家:“老人家,你沒事吧。”
那老妪目光渾濁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我要找阿娘,我要找阿娘。”
這老妪白發蒼蒼,有些神志不清,但她的穿衣打扮确實幹淨整齊,頭發也梳得規規整整,不可能是乞丐。
蔡元祯瞧她的膝蓋摔傷了,連忙叫木槿一同把她扶到了店裡。
蔡辛一臉郁悶,怎麼還把乞丐往鋪子裡扶?
蔡元祯給這位老妪請了大夫,因為瞧着她眼睛看起來不太好,又叫大夫幫忙看了眼睛。
大夫說這位老人有眼疾,若是不及時治療,情況加重恐怕會失明。
蔡元祯謝過大夫給了診金。
木槿瞧這老妪不太清醒的樣子,連忙說:“小姐,不如将這老人家送到衙門去吧,總不能讓她一直在咱們鋪子裡待着吧?”
蔡元祯思忖了一會兒,說道:“她這樣去了衙門恐怕也沒人理會,況且方才也是因着二哥她才會摔倒,若是人家找上門賴着咱們,送了衙門更是對我們不利。”
“暫且先讓她在咱們這裡休息,若是晚點還沒有人來接,那便再做打算。”
木槿點點頭說:“好的。”
果不其然,快到傍晚的時候便有一身形高大的男子順着街道找上門。
蔡元祯立馬帶着他去見那老夫人,原來這男子正是這老夫人的兒子。
蔡元祯解釋說:“老夫人在我鋪子門口摔了一跤,我瞧着她似有不便,就叫了大夫來瞧瞧。”
“這位老夫人眼睛好像不太好,大夫開了方子,你也一并拿去,按照方子抓藥給老夫人煎了喝下。”
那男子鄭重其事地朝着蔡元祯行了個禮,蔡元祯注意到他行的是軍禮。
他說:“在下衛臨,剛從上京回東洲定居,姑娘你宅心仁厚,若是以後有事盡管吩咐,我定然鼎力相助。”
蔡元祯笑着說:“不必如此客氣,我們打開門做生意的自然是要多行善積德。”
衛臨領走他母親之前還想将請大夫的診金給蔡元祯,卻被蔡元祯拒絕了,說沒幾個銀子,不必如此客氣。
衛臨見對方執意不肯收,便說:“那便多謝姑娘仗義,以後有事便來找我衛臨,能幫上忙我定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