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蔡氏紙坊竟然還有這一手。
在府衙外圍觀旁聽的民衆皆是竊竊私語:“原來蔡氏紙坊賣的紙還有屬于他們自己的印記?等回去我也仔細瞧瞧。”
“是啊,他們不說我們還真不知道。”
程硯青沉吟了一會兒,随後說:“既然你們這麼說,那便把你們眼下鋪子裡出售的紙和紙坊裡所用的竹簾拿過來,好好對比一番便知。”
蔡元祯立馬說:“大人,民女已經帶來了,還請大人過目。”
說完後,便立即有人将這兩樣東西送了上去。
蔡元祯還說:“程大人,這樣瞧這紙上印的‘六瓣蓮’并不明顯,請您以火引之,待紙燒成灰燼後,那印記會更加明顯。”
很快,便有官差拿了火折子上來。
程硯青當庭燒了兩張紙,一張是蔡氏紙坊帶來的,一張是周老闆遞交來的證據。
果然,蔡氏紙坊所帶來的紙燃燒成灰燼後仍舊可以瞧見有六瓣蓮的印記,雖然不明顯卻還是能瞧得仔細。
可周老闆遞交上來的所謂證據,卻沒有這樣的印記。
是非道理,顯而易見。
程硯青驚堂木一拍,頗具威嚴地對着周老闆一幹人等說:“周連明,眼下已經證據确鑿,你們污蔑蔡氏紙坊,動手打人,你們還有何話說?我勸你們快快認罪伏法,否則罪加一等。”
眼下形勢明朗,周老闆等人自然知道狡辯無用,便老老實實認罪,隻說自己嫉妒蔡氏紙坊生意好,所以才故意這樣做。
最終,他們當然落得個被當衆廷杖、下放入獄的下場。
走出府衙的時候,蔡元祯和蔡仲商量了一下,得到蔡仲同意了之後,她便走到台階上對那些來圍觀庭審的人說:“今日我們蔡氏紙坊遇到了賊人的刁難,但很感謝大家的支持和關心,所以從今日開始蔡氏紙坊搞促銷回饋民衆,來買紙的人皆有優惠,希望大家多多光顧生意。”
大家紛紛拍手叫好:“好,漂亮!”
“都說蔡氏紙坊是百年家業,信得過。”
站在人群裡的周世玮皮笑肉不笑地扯動了一下嘴角,随後轉身離去。
回了澄心堂後,蔡仲少見地當着衆人的面責備了蔡元祯:“今日之事我知道你存了什麼心思,但你凡事不能以身入局,你瞧瞧一個個都受了傷。”
“當時人多,鬧哄哄的,若是真的傷到要害怎麼辦?我怎麼跟你母親交代。”
老掌櫃發話,沒有一個人敢出聲,隻敢沉默着為自己處理傷口。
木槿小心翼翼地幫蔡元祯擦拭磕破了的額頭,頭也不敢擡一下。
蔡元祯先是認真地聽完蔡仲的訓斥,随後擡起頭說:“多謝祖父關懷,元祯下次不幹了。”
一句簡單的話,卻将蔡仲訓斥的話堵回了肚子裡。
所有人都當三掌櫃在挨罵,大氣都不敢出,可隻有蔡元祯真誠地說“多謝祖父關懷”。
罷了,蔡仲不忍再繼續斥責,對她說:“你可得把傷口藏好了再回來,不然你母親可又得發飙了。”
蔡元祯笑嘻嘻地回答:“知道了。”
蔡仲走後,木槿一邊幫蔡元祯包額頭,一邊說:“小姐你也真是的,讓别人沖上去就好了,你一個弱女子,又傷在了臉上,多不好看。”
丁昌也連忙附和:“就是,小姐不是有保镖嗎?讓保镖上不就好了。”
江煜臉上也挂了彩,此刻一言不發。
木槿無意說了一句:“罷了,江公子瞧着比小姐還弱些,咱們小姐好歹還能拿得動竹簾。”
蔡元祯輕輕捏了木槿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木槿連忙閉嘴。
江煜雖然明面上沒有表露,但可以看得出他有因為沒有保護好蔡元祯而感到内疚。
等木槿幫着包紮好傷口之後,蔡元祯便獨自拉着江煜說:“你跟我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江煜應了一聲,随後老實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