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心想着瞧見這個逆女還不如不要醒。
蔡元祯如今得罪了東洲府最能說會道的媒婆,從今以後還有希望嫁出去嗎?
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
蔡元祯倒是一派乖巧的模樣:“母親你終于醒了,大夫說你急火攻心,我給你煎了藥,快點喝下吧。”
算了,這日子還要繼續過,孫秀荷無奈地起身喝藥。
喝了兩口藥,孫秀荷又問蔡元祯:“周家找媒婆來說媒的事你祖父知道了嗎?”
蔡元祯點點頭說:“知道了。”
孫秀荷立馬問:“那你祖父如何說?”
能夠重獲貢紙權是蔡仲的心願,如今有個近水樓台的機會就這樣被蔡元祯糟蹋了,怕是父親會不高興。
蔡元祯聳了聳肩說:“祖父随我的意,她說我高興嫁便嫁,若是不高興便拒了也無妨。”
孫秀荷長歎了一口氣,看來父親也是對蔡元祯不抱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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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蔡元祯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去了鋪子。
卻沒想到,周世玮竟然找上門了。
蔡元祯原本以為自己趕跑了周家請來的媒婆,周世玮會生氣所以特地來興師問罪,卻不想他依舊笑若春風,說是來買紙的。
蔡元祯本不想搭理他,但想到這個人詭計多端,若是安排鋪子裡其他人來與他周旋怕是要吃虧,最終還是自己上了。
周世玮的侍從在試紙,他的心思卻不在紙上,對站在身旁的蔡元祯說:“三掌櫃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我本以為你會願意和我們周家強強聯合,卻不想竟然拒絕得如此幹脆。”
蔡元祯皮笑肉不笑:“周公子實在是太擡舉我了,我們蔡家怎麼比得上你們周家,我還是不高攀了。”
周世玮輕笑了兩聲:“雖然有些自取其辱,但我還是很想知道,為什麼三掌櫃要拒絕我?”
蔡元祯一本正經地對着周世玮說:“因為周公子實在是出衆了,您适合更好的……而不是我這種最好的。”
周世玮:“……”
蔡元祯禮貌送走了周世玮,剛一走出鋪子,周世玮的侍從便忍不住替自家公子抱不平:“這個蔡元祯腦子是不是不太正常?連公子都瞧不上,言談舉止也都如此出格,蔡家竟然出了這種人。”
周世玮冷笑一聲:“她腦子不正常?我瞧她是聰明過頭了。”
随後一甩袖袍,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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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桑樹破造出的紙達不到效果,如今整日在家裡孫秀荷又老是看她不順眼,蔡仲便安排她去臨風郡參加一個當地鄉紳召開的“品紙會”。
顧名思義,品紙會便是他們将收藏的紙拿出來展覽,供衆人參觀。
現場也會有一些藏紙家攜帶自己的心頭好來供大家一觀。
畢竟好紙難得,可有了寶貝隻能放在家裡,既舍不得寫又不見天日,實在是讓人心癢難耐,所以這樣的大會便産生了。
蔡元祯自然是高興不已,立馬收拾東西帶着木槿和周蛋上路。
為了端平這碗水,蔡辛也跟着去了,雖然這個家夥表示不想坐船。
蔡仲在臨風郡有一個老友,讓蔡元祯到了之後盡管去找他便是,他們會為其安排住宿。
收拾好行囊之後,蔡元便登船出發了。
上了船之後,蔡元祯才發現這個時代的船可沒那麼穩當,整天晃來晃去導緻她都想吐了。
蔡辛整日就是窩在房間裡睡覺,木槿和周蛋也不太适應坐船,身體不适導緻對船上的一切都興緻不高。
蔡元祯雖然也有些暈船,不過畢竟是難得來,她總得登高瞧瞧,看看一望無際的河面吹吹廣闊的風,或許會好些。
這船有三層船艙,蔡元祯想跑到最上面一層的甲闆上登高望遠,卻不想剛找到上去的樓梯,就被人攔了下來。
那兩個人身着同一的藍色侍服,而且腰間還戴着佩劍,見到蔡元祯立馬伸手攔住了去路。
其中一人面無表情地說道:“姑娘,上面一層被我家主子包了,還請你到别處去。”
直接包了上面最豪華的一層!看來這人有錢。
出門在外蔡元祯當然知道得收斂行事,便微微欠身說:“真是抱歉,那我便不打擾了。”
說完之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