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煩悶的旅途有了江煜的陪伴,蔡元祯高興了不少。
偶爾路過山間随地休息的時候,蔡元祯也會去采些野花,江煜則會耐心地跟在她的身後幫她一起摘。
隻不過,久别重逢後,木槿和周蛋都有些怕江煜。
準确來說是怕他那些看起來兇巴巴的手下,平時沒什麼事都不敢下馬車,見到江煜也不像從前一樣稱“江少爺”,而是叫“江大人”。
蔡元祯則是沉浸在難得的愉快輕松氛圍裡,和江煜兩個人一路上有說有笑,而且江煜的手下也極其懂規矩,就算兩個人偶爾打鬧起來,他們也從來不會直視,都是裝作看不見。
蔡挽儀則是對馬車内的那個人産生了興趣,因為那一日離開客棧的時候她也聽到了,江煜的手下稱他為“殿下”。
而且,一路上雖然那人始終都沒露面,但江煜的手下都對他十分恭敬。
因為一路上遊山玩水拖慢了行程,因此快要接近上京的最後幾日,他們加快了腳程,一直到天黑了才入住客棧。
木槿知道蔡元祯勞累,放下包袱之後便笑嘻嘻地說:“小姐你先休息,我去打點熱水,你好好洗個熱水澡。”
有木槿那麼貼心的女孩子在身邊,蔡元祯心頭一暖,捏了一下她的臉頰說:“去吧,小可愛。”
木槿紅着臉離開房間,詢問了店裡跑堂的後廚在何處,随後小跑着離開。
蔡元祯則是百無聊賴地靠在房間裡的軟榻上,盤算着去了上京之後的事。
到了上京之後,不管願不願意,她都得先去拜訪王英蓮,畢竟當了人家的幹女兒,雖說情分淺薄,但該有的禮數也不能少。
接下來便是修複古籍的事,也不知道那些書如今成了什麼樣,憑她能修複好嗎?
若是修複不好,又當如何處理?
蔡元祯一陣頭疼,不過反正有江煜在,他腦子聰明,任何事情找他商量一定有對策。
蔡元祯思來想去想了一會兒,半天不見木槿回來,心想着這丫頭不會迷路了吧,她一個失敗又滑稽的鯉魚打挺從軟榻上起來,随後去找木槿。
“啊!救命……來人呐……”
“救命……你不要……放開我!”
走到客棧後院,蔡元祯便聽到了呼救聲,而且這聲音可不就是木槿的嗎?
蔡元祯循着聲音大步跑去,跑到了客棧僻靜角落的一處上房門口,門口站着兩個人,正是江煜的手下。
他們見到蔡元祯面露難色,而木槿此時就在屋子裡呼救,嗓音沙嘶啞,伴随着哭泣聲。
蔡元祯頓時血液沖上頭,喊了句“讓開”,便要沖進去。
那兩個人伸手攔下蔡元祯,有些為難地說:“蔡姑娘,裡面的貴人您沖撞不起,還望您不要為難我們。”
蔡元祯頓時氣血上頭,看着他們幾乎目眦欲裂:“我管他什麼人?誰敢傷害木槿我就殺了誰!”
說罷,蔡元祯不顧阻攔一腳踹開了門,然後沖了進去。
一進屋,蔡元祯就看見木槿梨花帶雨地被人壓在中間的一張紅木圓桌上,衣衫被扯了一半,香肩微露,惹人憐愛。
壓在木槿身上的是一個年輕男子,見到蔡元祯立馬面露不悅,怒斥道:“你也是江煜找來伺候本殿下的嗎?如果不是就滾!”
蔡元祯被氣笑了,直接抄起腳邊的圓凳丢了過去:“我伺候你大爺!!!”
說完後,還沖上去對着那個猥瑣男一頓打。
站在門口的兩個人立馬沖了進來,攔住蔡元祯。
那個自稱殿下的人捂着被打的臉,對着那兩個人吼道:“你們都是死的嗎?這個女人要刺殺當朝皇子,還不快拿刀殺了她!”
那兩人面面相觑,隻敢架着蔡元祯,卻不敢做傷害她的事。
這一路走來,但凡是長眼睛的都看出來了她與江大人關系匪淺。
究竟誰才是真正的主子,這兩人還是分得清楚的。
自稱殿下的人見這兩人不動手,便上前抽出了其中一人腰間的佩劍,對着蔡元祯就要砍下去。
刀光閃過,蔡元祯驚慌地閉上了眼,但預料的疼痛沒有出現,因為江煜出現了。
江煜拔劍替她擋掉了那一刀。
那人見到江煜來了,氣焰有所收斂,但眼神中還是迸發出無盡的怒火:“江煜,你究竟是怎麼辦事的,讓你做的事一件都做不好,等回了上京我定然要我父皇懲處你。”
他的話顯然沒有對江煜産生威脅,他的臉上始終帶着鎮定自若地微笑:“殿下,如今形勢您不是不知道,好不容易把您從烏蒙國解救出來,當務之急應該是将您安全送回上京。”
“您若是想要女人,回去之後自然有人安排安全的人,可這一路上危險重重,恕臣難以從命了。”
“你!”那人氣急敗壞,可轉念一想如今自己還需要江煜将自己安全送回上京,便也先壓了怒火。
他怒吼一聲:“滾出去。”
江煜行禮道:“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