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場内,睿王和雍王争了個你死我活,而蕭楚瑞這邊卻是一派歲月靜好,獵到的盡是些野兔、野雞之類的。
每每獵到獵物,蕭茹岚都會很開心,笑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去偷瞄江煜。
但江煜始終淡若清風,像是對什麼都不在乎一樣。
微風拂過,樹葉簌簌響起,蕭茹岚舉起箭對準了一處灌木叢,整個人聚精會神。
蕭楚陵心中有所不安,湊近了江煜問道:“江少師,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江煜面無表情地說:“你還未對他們構成威脅,就已經有人三番兩次忍不住要殺你,難道你真的要坐以待斃嗎?”
“可是……”蕭楚陵眉頭微蹙,忍不住擔憂。
江煜看了他一眼,淺淺一笑:“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說完之後,江煜策馬向前而去,不再理會蕭楚陵。
蕭楚陵握緊了缰繩,似有猶豫,最後又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跟上了江煜。
幾乎是蕭茹岚在射出箭的同時,不遠處的灌木叢裡也放出幾支箭矢朝着他們射來,江煜連忙喊了一聲:“保護殿下。”
随後沖到蕭楚陵身邊。
馬兒受了驚,在樹林裡亂竄,蕭楚陵對于控馬術還不擅長,差點摔下馬去。
侍從們紛紛拔劍,警惕地觀察着四周。
很快,又有密密麻麻的箭矢射出,打得人猝不及防。
蕭茹岚驚惶失措,勒着缰繩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亂箭朝着她射來,正當她躲閃不及時,江煜已經拔劍沖到她跟前為她擋掉了亂箭。
蕭茹岚驚喜地看着江煜俊美的側顔,心神安定了不少。
就在這時,有人喊了一聲:“殿下受傷了。”
衆人回過頭一看,蕭楚陵早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摔下了馬,胳膊上中了一箭,額頭上還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刹那間,樹林裡亂作一團,有人去追刺客,有人護着身份尊貴的皇子。
這頭的動靜也很快驚動了圍場裡厮殺激烈的另一群人,大家也循着聲音很快趕過來。
元安帝因為皇子遇刺之事大發雷霆,狠狠責罵了統轄禁衛軍的蒙骁:“你們到底是怎麼辦事的?好端端的一個圍場竟然還會有刺客闖進來?”
天子一怒,衆人紛紛跪了一地,惶恐地不敢擡頭。
蒙骁雙手撐在地上,頭壓得極低:“卑職辦事不力,望陛下恕罪。”
元安帝并沒有給他留情面:“你若是抓不住刺客,便去自領廷杖一百,再也不要來見朕!”
一百廷杖,這是要禁衛軍統領的命。
不過蒙骁不敢忤逆,隻應承着說:“是,卑職一定竭盡全力。”
元安帝大手一揮說:“現在就去。”
蒙骁行禮後,便起身離去。
等蒙骁離開後,元安帝又将探尋的目光落到了江煜身上:“江愛卿,當時你也在場,你可知這些刺客是什麼路數?”
一時間,衆人的目光都轉移到江煜身上,有不屑、有探究……
江煜上前一步行禮,不卑不亢地說道:“啟禀陛下,微臣當時全心全意保護殿下,并未與刺客交手,當我等去追的時候,刺客早就已經跑得沒影了。”
江煜此言一出,元安帝猛地一拍桌子,顯然又是怒火上頭。
江煜當即跪了下來,元安帝怒斥道:“你身為皇子少師,又是武将,卻在危難時刻未保護好皇室血脈,該當何罪?”
蕭茹岚見狀心中有些擔憂,看着又一次跪在地上的江煜,連忙出聲為他辯解:“父皇,當時若不是江侯恐怕我也要中箭了,當時情況緊急,江侯哪兒能顧得上那麼多?”
元安帝看了一眼蕭茹岚,沉默着沒有說話。
大皇子蕭晗宸思忖了一會兒,也上前為江煜說話:“父皇,依我看這些刺客是有備而來,也怪不得江侯。”
二皇子蕭之炜頓感不妙,圍場的安防都是由他負責排列的,如今出了事雖說元安帝先拿了禁衛軍的罪責,可若是真說起來他也逃不了。
刺客是有備而來,那刺客又是怎麼對圍場的排兵布陣了如指掌的呢?還不是他這邊出了纰漏?
眼下不能隔岸觀火,先幫着求情。
蕭之炜也立馬上前一步說道:“父皇明斷,江侯為了保衛我朝邊疆始終忠心耿耿,做事也從來不會有任何疏漏,想來也不是他的錯。”
蕭之炜話音剛落,元安帝便冷哼一聲:“不是他的錯,那是你的錯?”
一句話仿佛說到了點子上,蕭之炜立馬跪下,卻不知道說什麼話,隻說了一句:“父皇明鑒。”
正當在場的衆人被在場的氛圍壓得透不過氣的時候,包紮好傷口的蕭楚陵出現在了衆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