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八點半,兩撥妖在小院門口彙合,金雕看了一眼舒鄂,想到昨天這妖說和花落雲有合作。
略一思忖,便主動湊上前去打了聲招呼。
被打招呼的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腰上一疼,扭頭對上年阕逼視的目光,瞬間收起剛才的瞌睡樣,轉變成了往常唬妖的舒老闆。
強撐着的舒鄂和本就氣場強大的金雕不過交談了幾句,就有些力不從心的想要退下去換年阕上。
想法升起的一瞬間就被年阕冷凝的視線給逼了回去,舒鄂笑的一臉勉強,一邊應付問話的金雕一邊想:花老闆到底什麼時候出來啊,再不出來,他就要被逼的當場吊死在這了。
年阕清楚的知道舒鄂是個什麼樣妖,現在也有些無奈了,不是他不想上,而是從金雕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金雕是個傲氣的妖。
一來就目标明确的找老闆,全程對他們這些跟着來的連個眼風都沒給,他湊上去接話,也不過是落個自取其辱的下場。
就在舒鄂準備沖上去上吊的前一秒,門嘎吱一聲開了。
這不大聲音對于格外煎熬的舒鄂,說是仙音都不為過。
對着金雕歉意的笑笑,轉而快步朝花落雲走去,那背影看上去帶了十足十的放松,和剛才的狀态一對比,任誰都能看出來剛才的舒鄂有多煎熬。
“花老闆,你好你好你好——”
“……你好,能放開我手了嗎?”
這麼大力氣,換了其他妖,胳膊都要被晃掉了吧?而且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見面都上演這個的話,她真的要懷疑鳄魚一族是不是都這樣憨憨的了。
經花落雲一提醒,舒鄂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尬笑撓頭,後退兩步,給了年阕一個求助的眼神,又退了兩步。
見狀,年阕不得不頂着一群鳥驚疑不定的目光上前,說實話,有這麼個老闆,他有時候也挺無奈的。
無奈阕走到花落雲身邊,自然的搭話道:“雖然這裡位于小鎮邊緣,但偶爾也會有妖經過,一直站在這裡也不是事,不如找個僻靜的地方商談合作?”
“可以,那……”
“正好,我來之前安排了小妖去茶樓定了個包間,咱們這就過去?”
話都說到這了,花落雲也不想再去另找包間,當即就點頭同意了年阕的提議,隻提了一點:“三個小時時間,十二點我要回來。”
“時間上跟着花老闆走就好,來,這邊走……”
這邊親親熱熱的走了,金雕就被冷落到了一邊,看着花落雲和年阕越走越遠的背影,回頭掃了一眼自己帶來的下屬。
眼神裡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怎麼别妖家的下屬就那麼全能,他的下屬就這麼讓妖一言難盡呢?
恨不得換一批下屬的金雕,眼風一掃花落雲離開的方向,輕輕呼出一口氣,斥道:“跟上!”
說完,不等一幹下屬回應,化為原形,一振翅膀,飛了出去。
金雕飛了出去,以他為首的一幹妖,也紛紛化為原形跟上。
因為不知道年阕定的到底是哪個茶樓,跟上後,金雕也就飛了下去。
化為原形,頂着一張目空一切的臉,擠開跟在花落雲左手邊的舒鄂,占據了花落雲身邊的位置。
好不容易接觸到花落雲,金雕也不遲疑,關鍵是,他害怕一遲疑,從現在到十二點,再也接觸不到花落雲。
一甩手中卷起來的鎮長卸任書,遞到花落雲面前,趁花落雲仔細查看的時候,沉聲道:“事情已經解決,希望花老闆能夠遵守昨天咱們說的話。”
“嗯嗯,當然。”花落雲敷衍的應了聲,眼神就沒從卸任書的公章上挪下去過。
乖乖,雲絲鎮直屬上級的公章,這金雕,什麼來曆?
就在花落雲琢磨金雕的來曆時,到了年阕叫車的地點。
一輛可以承載三十隻妖的靈鳥飛車停在離地兩米的地方,司機見到他們來了,手指不知道在哪撥弄了一下,鳥雀造型的飛車翅膀自動垂下,變成了上去的樓梯。
踩着翅膀上了車後,花落雲随便挑了個位置坐好,剛系好安全帶,一回頭,對上了舒鄂憨憨的臉,往右一扭頭,年阕笑着對她颔了颔首,往前看,是金雕那張臭臉。
左邊,哦,左邊沒有位置,是空氣,這前後左右夾擊,是唯恐她跑了是吧?
渾身不自在的僵坐了全程,目的地還是熟悉的地點。
看着畫羽開的茶樓,花落雲皺了皺眉,要知道這裡離她住的地方可不近,說是隔了半個鎮子都不為過,年阕卻将這裡定為了商談地點。
是有心還是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