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糜麗的眉眼輕挑,聲音悅耳,“現在還不是冬天,兩件衣服夠了,哪裡少了?”
榮宣道:“你的手很冷。”
“我手一直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玉流光輕描淡寫,“或者你像以前那樣給我暖暖?”
他的語氣聽不出是不是開玩笑的意思。
現在兩人是朋友,是從所謂“未婚夫”關系退化成朋友的普通朋友。
上次榮宣越界吻他一次,挨了個巴掌,又被人一個巴掌一顆甜棗地撫住臉頰,問疼不疼?
玉流光一直很擅長這些。
有時候都叫人分不清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到底懷的是怎樣的心思。
注視下,榮宣垂眸伸手,勾住了青年冰冷的手指。
他一點點往上,指腹從那柔軟的手心、手背摩擦而過,直到徹底攥住整隻玉白的手。
被摩擦過的位置,生了一片淺淡的紅暈。
确實是燥熱的。
像一個行走的暖手袋。
青年漫不經心想着,狐狸眼瞥向榮宣。
“朋友之間,幫忙暖暖手應該是正常的,對吧?”
榮宣看着他,“對。”
【提示:氣運之子[榮宣]憤怒值-5,現數值 70。】
【提示:氣運之子[榮宣]憤怒值-5,現數值 65。】
降得真快。
他似乎已經掌握訣竅了。
推開休息室的門,榮宣打開暖氣。
這時候,他隻能松手。
現在是九點多,榮氏集團燈火通明。
大多員工都還在加班。
玉流光看着榮宣遞給自己的熱水,上面還冒着水汽,他蹙了下眉,反問:“沒酒麼?”
榮宣将熱水放在桌面,客觀道:“你不能喝酒。”
“又不經常,一年也不見得能喝上三回。”
“況且,你以為我找你是來幹聊天的?”
榮宣盯着他看了片刻,轉身打開酒櫃。
裡面全是上等的酒。
他挑來挑去,才找出一瓶低濃度的,拿了兩個酒杯。
倒酒時,榮宣問:“你有煩心事?”
是關銳又找他了?
還是又和哪個男人有了牽扯?
倒完酒,榮宣直起身。
他的目光從青年雪白的頸側滑過。
“不是你有煩心事嗎?”玉流光單手托腮,頭也不擡,抿着杯沿喝了一口淡酒,“隻是簡單的噩夢,你不可能大張旗鼓打電話給我。”
他的敏銳力驚人。
這酒不苦。
就是澀,味道也淡。
不好喝。
青年想着,卻又抿了一口。
榮宣坐到他身側。
他偏頭看見青年托腮,睫毛很長,低垂着,白皙的臉在手心裡壓出一點痕迹,往下,淡粉唇上沾着晶亮的酒漬。
榮宣轉開視線,聲線微啞,“沒有煩心事,真的隻是做噩夢了。”
他掩飾性喝了一杯酒。
玉流光“哦”了一聲,“那就好”,放下托腮的手,他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有一搭沒一搭聊着,他的手機叮咚幾聲,進來幾條消息。
或許是醉了,他的行為慢半拍,并沒有拿出來看。
蒼白的雙頰生了紅暈,眼睛微潤。
榮宣的思緒卻越來越清醒。
他偏頭,注視着青年水潤的狐狸眼,喊了他的名字。青年過了會兒才慢吞吞“嗯?”一聲,輕飄飄瞥他一眼,手腕被寬大燥熱的掌心攥住也沒半點反應。
這酒分明是低濃度的。
怎麼會醉?
榮宣抓着他的手腕,目光落到青年淡粉色的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