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顧清玉坐在桌子前努力的打磨着手中的東西。
小夏悄悄走了進來“公子,今天也不早了,有什麼事明天再做吧。”
“明日反正也無事,而且我想盡量的早些完成這個。畢竟我不想讓小姐久等。”顧清玉的神色變得溫柔了起來,手中的動作确實一刻不停。
“小姐看到了一定會歡喜的。”小夏高興的說,近距離磕cp的快樂誰懂啊。
好甜,他好愛。
“對了,小夏,這件事你先不要告訴給霜兒,我想親自告訴她。”顧清玉不放心的囑咐道。
“放心吧,公子。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小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非常的驕傲。
顧清玉沉默了,就是因為是你我才不放心。
要不你猜猜為啥我要單獨囑咐一句。
顧清玉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懷疑。
他問。
“小夏啊,今天霜兒好像和我提過一句,說她已經知道了我還在吃藥的事情,你說這件事是誰透露出去的呢?”
小夏眨巴了兩歲眼睛,一副非常不可思議的樣子“不可能啊,小姐跟我說過,她不會暴露我的。”
顧清玉淡定的眼神掃了過去“霜兒确實沒說,我就試試你而已。”
“公子,你聽我解釋。”小夏慘兮兮,似乎是不相信自己這麼崇拜的公子,轉身就給了自己一下。
“你确定想解釋?”顧清玉雖然是問句但手中的動作一直沒停。
“呃,好像…不解釋也行。”小夏默默的閉嘴,生怕某人繼續再問。
他隻能用實際行動來表明自己的忠心,将手中的燭台又點亮了一些。
沒有了旁邊幹擾的聲音,顧清玉手上的動作也快了起來,手中的木簪也慢慢有了形狀。
忽然他吃痛一聲。
“公子,出血了,”小夏吃驚,趕緊站起身來,抓住顧清玉的手。
上面已經被小刀削出了一個血口,此時正源源不斷的往外流着血。
“我去叫大夫。”小夏三步并做兩步就要打開門出去。
“不用。”顧清玉阻止了他“現在太晚了,而且也并不是什麼大事兒,找塊布幫我包裹一下吧。”
隐約記得口水可以消毒,顧清玉将手指含進口中,過了好一會兒才拿出來,讓小夏将他包紮好。
“等明兒人你幫我去大夫那拿些金盆要就好了,不必讓他過來。若是霜兒看到了,又要她擔心。”
“可是,公子…”小夏有些猶豫,公子本就體弱,而且小姐也交代了,有什麼事都要去找她彙報。
顧清玉一看小夏猶豫的神情就知道勸不動,總歸不是自己的人。
“小夏,我的手指上隻是一個小傷口而已,若是因為此事驚動了霜兒,又害得她擔心,更何況這傷口太小了,明日就能好,就算以後此事暴露了,霜兒也不會怪你的。”
顧清玉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勸說着小夏。
小夏有些猶豫,但看着顧清玉清澈的雙眼還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公子說的有理,這些小事還是不打擾小姐睡覺了。
見終于說服了小夏,顧清玉。利用包裹好的手指,繼續着手中的工作。
他孑然一身的來到這陌生的世界,現在所花的所有錢也都是燕家的,所以他想親手做一個定情信物。
他雖不在意錢财,卻也有着文人傲骨,這最沒用的東西終究還是體現在了他的身上。
真是可笑啊。
顧清玉的眼眸越發低垂,手動的動作卻一刻不停,一刀一刻,似乎将自己所有的思想都镌刻入其中。
喜悅,悲傷,傲氣,沖動一切的情緒都終歸不過是枉然罷了。
隻有霜兒,是真真切切在自己身邊的,是自己要伸手抓住的存在。
王言,趙朝,霍奕銘。
無論是誰都别想阻擋我的路,否則…誰會願意看到那朵白花變成黑色呢。
在天空蒙蒙亮起的時候,顧清玉終于停下了動作,手中一朵木雕的栀子花發簪緩緩盛開着。
他最喜歡栀子花的味道,不濃不淡卻有的自身獨特的味道,沁人心脾。
顧清玉看了一眼旁邊早就已經趴在桌子上入睡的小夏獨自站起身來走向門口。
以往都是霜兒來叫他起床,今日終于有機會反轉一下了。
顧清玉的嘴角挂着淡笑,一步一步的朝着燕傲霜的房中走去。
女子閨房的房門依舊緊閉着,似乎還昭示着裡面的主人并未起身。
顧清玉并沒有敲門,而是站在門邊等候,此時已經有不少的仆人起來打掃衛生了。
一個個路過門口的時候看到顧清玉都有些吃驚的捂住了嘴。
顧清玉将自己的食指豎在唇邊,一一的示意着他們不要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