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煞籠不是她這種人該來的地方。
“不會被發現的。”
許黎兒心下一疼,伸手向她,明亮的燈将四周照亮,才清楚看到仇翠身處在鐵籠的角落,四肢套上了沉重的鐵鍊,上面镌刻的銘文閃着淡淡的紅光。
許黎兒蹲下身子,大顆大顆的眼淚随着下落的影子同時掉在了地上。
她握住了仇翠的手,緊緊地,像是不曾松開過:“再等等,我會救你出來的,等你出來我們就離開着,找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我們......”
她輕柔的聲音漸漸因為竭力克制的哭腔變得沙啞。
“别哭,黎兒,我在這裡。”
仇翠盯着許黎兒眼角的绯紅,晶瑩的淚珠如同芙蓉花瓣的露水,她微微擡手想要揩去她眼角的淚水,手上的動作卻停下了。
沉重的鎖鍊讓她無法将手伸出籠外。
許黎兒聽到仇翠的安慰反而更傷心了,另一隻手把燈放在地上,低低地嗚咽着,兩隻手不甘心地抓住欄杆裡仇翠的手和衣角。
“我想抱你。”
仇翠看着她委屈的淚眼,垂下了眼眸,心軟得一塌糊塗。
她盡力将身子朝着籠子的欄杆處擠。
暖光的燈光下,地上的兩個影子漸漸重合了起來。
仇翠聽到耳邊許黎兒的哭聲更劇烈了,眼裡帶着寵溺,無奈道:“怎麼還哭?”
短暫的擁抱讓她委屈巴巴的嘴角上揚了兩分,許黎兒抽了抽鼻子,微微仰頭,眼淚順着眼角掉下。
“你太瘦了嘛。”
不知不覺,玄機門近在眼前,玄機門不像雲清門那樣雲霧缭繞接仙氣。
入目即是恢宏大氣的玄黑色大門聳立在山口,門上面銘刻着各種複雜的紋路,閃爍着暖黃色的光芒。
李秋夙站在門口,看向他們神色有些為難,宗門有自己的規定,她有沒有辦法随便将人家的父母安紮在門派,路上已經為楚歌的家人打點好新住處了,想必也能安穩度過。
蘇蘭楚山在門口止住了腳步,他們也知道自己無法再向前了。
楚歌抱着蘇蘭的腿,沉默了一會,又松開了手。
蘇蘭拍了拍孩子的腦袋:“在那邊要乖乖聽話,受了委屈就跟娘說。”
楚歌乖乖點頭,抱着小黑,仿佛在說沒事的有小黑陪我。
李秋夙也沒有多說,隻是拍拍她的腦袋說:“該走了。”
李秋夙拉起楚歌的小手。
随後她發現孩子太小了,拉小手有些勉強,隻好蹲下身子将她抱起來。
楚歌懵懵地被抱起來,一隻手依賴地抱着李秋夙的臂彎,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臨的是什麼。
“抓穩了。”李秋夙提醒一聲,随即輕輕巧巧禦劍飛行,動作迅速上了山。
楚歌還沒來得及眩暈,就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山頂。
眼前是楚歌從未見過的景象,稀疏的雲朵漂浮在半空,璀璨琉璃的宮殿豎立在山頂,上面精緻小巧的燈飾正散發着明亮的光芒,比她在集市中看到的任何煙火都耀眼奪目。
“這裡是玄機門門主所在的天心殿,待會進去了,有我在,你隻要乖乖點頭站着就可以了,你可以喊她門主,也可以喊宗主。”
顧不渝想到那個玄機門巅峰的存在,心不由地虛了虛,如果是她全盛時期,自然不怕,如今她隻是一隻小小小小鳥。
借個抱。
烏鴉更加嬌弱的躲在楚歌的懷裡,顯得弱小又可憐。
楚歌注意到了小黑的情緒,小手輕柔地安撫着它淩亂的羽毛。
李秋夙笑道:“看來山野鳥獸也感受到了我們天心殿的威壓,害怕了。”
烏鴉放棄鴕鳥狀态,猛然轉頭:誰誰害怕了!
“門主會讨厭烏鴉嗎?”楚歌想到自己娘親之前也很避諱烏鴉,水汪汪的眼眸露出了擔憂的神情。
李秋夙看着烏鴉暗戳戳生氣的樣子,還挺有靈動的,她随口道:“應該不會,你隻要記住宗主人很好就對了。”
“好。”
顧不渝: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