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憶香一靠過來身上濃郁的胭脂味讓程慕思感覺不适，這難過的表情在鳳憶香眼裡就是身體不好的表現。

鳳憶香坐下一把握住程慕思的手，“瞧瞧你怎麼這樣想不開，都知道你對侯爺一片癡心，幹嘛非要斷了自己的性命，侯爺若是泉下有知也不會同意你這樣做的。”

程慕思看着被握住的手，眉頭不可察覺的蹙了蹙，本能的想要将手抽回，對方似乎察覺她的意圖手上下了一些力氣，程慕思不喜歡被人碰，尤其是眼前這個女人。

程慕思沒有接話，而是反問了過去，“鳳夫人這是怎麼了？”鳳夫人可不是那種會跟她和平相處的人。

鳳憶香突然哭訴起來，“夫人，算我托大自稱一聲姐姐，姐姐我心裡不痛快，明明幾天前老爺還好好的活着，轉眼的功夫人就沒了……。”

程慕思與程香對視一眼，倆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奇怪的神色，她自認與鳳憶香之間的關系沒到傾訴的地步，倘若她真的心痛侯爺離世，身邊應該有許多人願意聽她哭訴并安慰她才是，不管是誰都不該是她。

“侯爺走我們誰都不想，還望鳳夫人保重身體……。”間隙程慕思抽出自己的手，雙手交握收回被子裡。

鳳憶香抽泣聲不停，拿着帕子擦拭眼角還沒有留下的淚水，“我隻是心疼侯爺，眼看着侯爺就要頭七了，這世子失蹤這麼久連個音信都沒有，侯爺出殡連個打番的人還沒有人呢。”

程慕思眸光微閃，心中猜測出鳳憶香的意圖，她不會是動了讓她兒子來替侯爺打幡念頭，所以才跟蔡管事争執起來，最後被蔡管事拒絕，現在又來找她覺得自己有這權利做主。

“鳳夫人是什麼意思？”

鳳憶香擡起頭盯着程慕思，直截了當的将自己想法說了出來，“我也不是那種不懂規矩的人，知道按禮嫡長子不在該有嫡系子孫才能替侯爺打幡摔盆，怎麼也不該輪到其他子嗣，可是世子他不在，又沒有子嗣，家中也就那麼幾位爺，現在論身份也就隻有大爺這位庶長子适合替代世子做這事，原大爺也是不願的，一旦他給侯爺打了幡必定會遭人口舌，可他若是不合适那其他幾位小爺就更不合适了，我也是沒有辦法才來找夫人商議的。”

果然啊，程慕思眸色審視的從鳳憶香臉上劃過，這人平日裡看着十分精明，可有時做出的事又蠢的要命，侯府不是小地方，身後有多少宗族族親在看着，就算世子不在選人替侯爺打幡也不該由她來做這個決定，她小算盤打的倒是好，讓自己出這個頭，問題是跟她有什麼關系。

程慕思打了個哈欠，伸手扶了扶額頭，“鳳夫人這等大事可不是你我能商議的，等蔡管事回來跟他說一下吧，到底我年紀尚小，剛入府不到三年，這侯府有些事我還沒弄明白。”程慕思神色疲憊，十分不舒服模樣。

鳳憶香眼神閃了閃，要是能行她還找程慕思來做什麼，她已經跟蔡管事說了此事，沒想到那個老不死的竟然當場拒絕她，說什麼沒有哪個世家大族，嫡子還在世讓庶長子摔盆打番的，為了給他兒子建立威信地位，她需要程慕思這個名正言順的侯夫人首肯，隻要程慕思以侯夫人身份同意，蔡管事有一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也拒絕不了侯夫人的命令。

“你是侯府的夫人，這事我當然得先問你了，我兒徐介雖然是庶出，到底是侯爺的長子，這給侯爺打幡摔盆也名正言順，隻要夫人同意蔡管事自然就應下了……難道夫人不願意，是不是我往日性子直白得罪夫人，夫人還生我氣呢，夫人若是生我的氣，姐姐在這裡給你賠不是，還望夫人大人大量寬恕我的莽撞……。”

鳳憶香絮絮叨叨說了一堆，程慕思越發的不耐煩真想将人直接轟出去，隻是還未做出反應，程香匆忙的跑進來，“夫人，前面的人說世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