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思穿着素衣躺在床上,手裡拿着程香給她準備的話本子安靜的看着,她已經在自己的房裡待了四五天了,頭上的傷經過幾天休養已經不疼了,為了彰顯自己傷的重不宜出門,程慕思始終閉戶不見任何人,不論外面多麼喧鬧都跟她毫無關系,通過她這麼一幢沒人敢來找她晦氣。
隻是遺憾她沒能守在靈堂前給老侯爺多燒些紙,多少心裡有些不安,她想在侯府最後幾日可以為老侯爺盡些心意,看着樣子怕是這點心願也難了了。
門外傳來腳步淩亂聲,程慕思愣了下,徐家人不會輕易過來找她,程香腳步也不是這個聲音,心頭預警下意識将手裡的話本子塞進枕頭下,掀起被子躺了進去。
程香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側夫人,麻煩您在外等一下,我家夫人在休息奴婢得進去喚她一聲免得吓着夫人。”
一聽還要她等,鳳憶香當即露出不悅神色。
“那你快點去叫,可别讓我等久了。”程香垂眸行禮,她實在看不上這個總是自以為是的側夫人,明明是來求人的還一副了不起的模樣,程香暗自白了鳳憶香一眼轉身進門。
鳳憶香瞧了一眼緊閉房門,不屑的撇了撇嘴,要不是有事求那女人自己才不會來這呢,真當她程慕思是個什麼人物了。
屋内。
程慕思有些奇怪,“她來見我?”她與鳳憶香平日可不怎麼對付,更何況幾天前她還挨了自己一巴掌,依照她的為人處世,不應該這個時候來找茬吧。
“不見,跟她說我不舒服,我可沒心思跟她吵架。”
“奴婢說了,該找的理由都找了,可她就是不聽,說哪怕你剩一口氣也要見你。”
程慕思面露怪色,“這麼執着,外面可是發生什麼事了?”鳳憶香那性子,若不是來找茬就是有什麼企圖。
程香輕哼的撇了撇嘴,“細節奴婢不知,不過奴婢聽前廳的小姐妹議論,側夫人和蔡管事發生了争執,至于争執什麼沒打聽到,這會兒鳳夫人就找這來了,奴婢聽她口中意思是有事要求夫人,就是那舉止沒有半點求人的模樣。”能頤指氣使的求人她還是頭一次見。
“有事求我?。”程慕思嗤笑,“我什麼時候有這麼大本事能讓她求了,算了,讓她進來吧,她既然舍下臉來,怕是我想躲也躲不掉的事了。”程慕思重新靠了身後的墊子,輕輕攏了攏頭發給程香一個眼色。
等了良久程香才從屋裡面走出來,“鳳夫人,裡面請。”
鳳憶香心裡不滿,程慕思竟讓她在外面等這麼久,是故意晾着她讓她難堪嗎,等她兒子日後當了這侯府的家,她第一個就收拾了這個小蹄子,讓她嚣張,還敢打自己一巴掌,伸出手捋了捋耳鬓的頭發,仰着頭扭着豐腴的身子走進屋裡,一進門滿屋子沒有散盡的藥氣迎面撲來,一股厭惡感油然而生,鳳憶香本能的用手帕遮住鼻子,老侯爺病的久這藥味她幾乎天天都能聞到,好不容易清淨兩天現在再讓她聞到一點點藥味她就想吐。
“夫人的傷勢可好些了。”鳳憶香走進裡間,瞧見床上程慕思穿着白色裡衣,額頭纏着白布,臉色灰白唇瓣毫無半點血色,看來靈堂前那一幢讓她傷的不輕。
“已經好多了,謝鳳夫人惦記。”程香拿過凳子放在程慕思床邊讓鳳憶香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