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程香問道。
“小的蔡高誼,蔡管事之子,我家世子想給夫人見禮。”
程慕思聞聽連忙伸手拉扯程香的衣服,輕聲說自己不見倆字。
程香會意,“世子無需多禮,我家夫人昨夜沾了風,染上風寒現在不方便見世子,怕把病氣傳染世子在耽誤行程,實在抱歉的很。”
程慕思發出輕咳的聲音,聲音氣息微粗,聽着一點也不透亮像是不舒服的樣子,蔡高誼看了一眼徐祁,見徐祁點了點頭。
蔡高誼低聲道,“聽夫人聲音沙啞,看來是病的不輕,等到了南口莊裡尋個大夫給夫人瞧一下,以免耽誤病情。”
這時程慕思出聲拒絕,“不必單獨為我,我身體我清楚,也沒什麼大事,剛喝過姜水睡上一覺發發汗就好,世子不必挂心,切莫因為我一人耽誤趕路。”
徐祁一聽,想起蔡高誼口中夫人人品極好的話,這人果然心善,明明生病還在擔心行程的事,“夫人好好休息,若是哪裡不舒服定要及時遣人過來告知,等入了南口莊我會派人去抓些藥給夫人送來。”
程慕思輕咳了幾聲,“勞煩世子了。”
蔡高誼和徐祁倆人勒住缰繩駕着馬離開。
聽到馬蹄聲越走越遠,馬車内程慕思松了一口氣。
“夫人為什麼不讓世子找個大夫過來給你瞧一瞧,瞧你這臉色哪裡是風寒嘛。”程慕思擺了擺手,“我沒事,你悄悄的去問問小江,我們在哪裡離開。”
程香有些奇怪,不解程慕思到底怎麼了,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着急離開。
“快去問。”程香不明所以,還是按着程慕思吩咐去找小江。
程慕思閉上眼睛靠在車窗邊,她現在不敢胡思亂想,生怕真的按着她的想法來,若是真的在被發現,那她們就再也走不了了,隻能盼着送殡隊伍快些趕路,中間别再出任何岔子。
很快程香回來,“夫人,小江說要到兆陽,老侯爺下葬後,夫人以守墓為由留在兆陽後就能離開了。”
程慕思聽完心頭一緊,右眼皮毫無征兆的跳了兩下,總感覺這趟路程不會順利了。
“知道了。”
——
徐祁同蔡高誼離開後,出聲道,“聽那聲音真的是病了,雖然趕路要緊也不能耽誤了她,回頭到南口先去尋大夫。”
蔡高誼點頭,“好的。”
徐祁轉頭又看了看後位的馬車,“團子哥,你說她會不會不想見我,畢竟當初因為我鬧的沸沸揚揚的。”提起當初自己的任性之舉現在回想起倒是有些對不起她,因為他的舉動,她在府中的名聲定會受人鄙夷。
蔡高誼拿鞭子輕打了徐祁的馬背一下,取笑道,“想什麼呢,當然不會,以我對夫人的了解她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你可是未來的侯爺,她是侯夫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要與你見面的。”
徐祁邊走邊回頭看着最後一輛馬車,嘴上嘀咕道,“我很擔心,她若是記恨我當初離家的事可怎麼好,我都已經想好日後要好好敬重她了。”還有一個擔心徐祁沒說,當初老頭子可是要将她嫁給他的,後來嫁給了老頭子成了他繼母,在見自己她會不會覺得尴尬不自在。
蔡高誼不知道老侯爺曾經想把程慕思嫁給徐祁的事,隻是把自己對程慕思的看法說了出來,“夫人不是那樣小氣的人,她怕是真不舒服,等進入南口莊讓人去抓藥給她服下,等人精神了咱們在過來。”
徐祁收回視線勒住手中缰繩,若是她當真在意當年的事覺得見到他尴尬,他真得尋個機會好好與她解釋清楚原委,要不然日後如何以母子相稱。
送殡隊伍繼續前行,重新安排作息時間隊伍的進程明顯快了許多。
程慕思的馬車外,小江的聲音傳了進來。
“夫人,程香姑娘,蔡公子命小的送來的。”
程香撩開馬車簾子,見小江手中小藥包,“這是什麼?”放在鼻翼下嗅了嗅,一股子藥味溢了出來。
“蔡公子特意命人去給夫人買的藥,因為趕路不方便抓藥回來自己熬,索性買了這種藥丸子,跟湯藥的藥效是一樣的,而且方便吞服,來人還特意交代了,一次一粒,一天三次,共服用三天風寒就好了。”
程香拿着藥進來,“世子還真看重夫人,早上才說身體不舒服,這會兒藥就讓人送來了,起初奴婢還擔心世子不喜夫人以後他當家後指不定怎麼給夫人臉色看,現在看是奴婢小心眼了。”
程慕思淡淡的看了一眼程香手中的藥,眼神閃了閃,伸手将藥接了過來,捏起一粒舉起看了看。
“這小藥丸子做的倒是精緻,倒點水來。”
程香怔住,“真吃呀,夫人這是不是風寒都不知道。”
程慕思将一粒藥放進嘴裡,正準備用水送服進去,哪知下一刻哇的一下全都吐了出來。
程香驚呼,“夫人。”
程慕思萬萬沒想到會這樣,還想着借着藥逃避與那世子見面,這下可好辦砸了,程慕思擺了擺手,“我沒事,若是有人來問就說我吃了藥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