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看見徐祁那張臉，程香不由驚呼出聲。

“出去。”

徐祁一聲呵斥，程香仿佛受了驚吓一般，想要直接退出去，卻又擔心程慕思，看了一眼程慕思見對方給她點了點頭，程香這才放下簾子退出去。

“侯夫人好興緻，這麼晚了還能來伶人館消遣，裡面應該很有意思吧。”徐祁想了程慕思去各種地方，萬萬沒想到她會來伶人館，這是男人都不敢随意進來的地方，她卻敢。

程慕思完全沒有被抓住後的心慌，反而很是平靜的分析，徐祁是怎麼來的，難道她前腳出門後腳徐祁就得了信然後跟了上來。

“桃館的常客，還包下一伶人長達三年之久，看來侯夫人之前說不隻我一人不是假的。”徐祁說的每個字都咬牙切齒的，目光仿佛能噴出火來一般。

“除了西郊的别院外，是不是北郊，東郊，南郊全都有一座别院，裡面都住着一個窮困潦倒迫于生計又長相出衆的男子，心甘情願的給你當外室日夜期盼侯夫人的臨幸。”

馬車緩緩啟動，馬車内隻有徐祁和程慕思倆人，徐祁一言不發靜隻等着看程慕思怎麼回答他。

程慕思垂眸不語，以現在的情形，她隻要開口說話徐祁差不對就能撲過來咬死她，裝死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不知夫人打算去哪個男人那，我讓車夫送你過去，這麼晚了若是沒人護着别在有什麼意外出現。”

額，說話夠損人的。

“說話陰陽怪氣的有意思嗎，我除了你以外沒有其他人，當初說有别的人無非是過過嘴瘾罷了，更何況世上哪有那麼多跟你似的，容貌身形俱佳的男人讓我遇見。”遇見你一個就要了血命了，再來一個她怕自己夭壽。

手腕下一刻被緊緊鉗住，“你去伶人館做什麼，你包了個什麼人，你跟他到了什麼地步了，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一連三問，每問一句徐祁的氣壓都低了幾分。

手腕被握疼，程慕思想要掙脫開，徐祁卻用了七八分的力氣，程慕思手腕處已然多了一道五指印。

見狀程慕思當即冷了臉，“你想要把我手腕捏斷就請繼續。”程慕思把手重新伸到徐祁面前，她什麼都沒有，就是有一身反骨。

外室三年天天伏低做小，就算一身傲骨也磨了平幾分棱角，徐祁看見那紅印，先前的盛怒降了幾分，有些後悔剛剛的沖動。

馬車停下，車外傳來一道男聲，“世子，到了。”

程慕思生氣，理都沒理徐祁率先一步出了馬車，然眼前景象并不是侯府，而是之前他們住過的别院。

“來這做什麼？”視線落在車夫身上，發現原本侯府出來的車夫此時變成了徐祁的侍衛阚五，而程香正被阚五抓着。

眉頭鎖在一起，“這是什麼意思？”

“天色太晚了，這個時候回去會被閑話，找個地方聊聊大晚上你去伶人館做什麼？”

徐祁站在别院門口，輕輕敲了兩聲，别院的大門緩緩打開，徐祁看都不看程慕思一眼率先進入别院。

程慕思無言，這個别院她之前吩咐程香賣掉了，現在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進入别院後，裡面的陳設與他們之前住的時候一模一樣，雖然維系着之前的原貌，可是又有些不一樣，徐祁坐在了她之前的位置，而她反倒像極了曾經的徐祁。

房裡很幹淨，好似有人經常打掃似的，很快程慕思的想法就得到了證實，這别院裡面多了個老婦人，得知他們到來立即端茶送水。

“這裡不用伺候了，你下去休息吧。”

老婦人點了點頭，低眉順眼從不擡頭多看一眼。

“這個别院？”

“我買下來了。”

好一個翻身做主，在徐祁這裡表現的淋漓盡緻。

“别院裡安排人伺候，你是想讓别人知道點什麼，好給侯府添加的議論的話題。”程慕思眉頭輕擰，顯然不喜歡多一個人知道他們的事。

徐祁還算了解程慕思，沒有刻意隐瞞，喝了一口熱茶，直言道，“她是啞奴，不會說也不會寫，盡管放心。”

遭受程家巨變，程慕思養成了誰都不信任的性子，即使啞奴在她這也未必安全。

“你想問什麼？”程慕思褪去身上的披風搭在屏風上，轉身坐在右側椅子上。

“除了伶人館你還有什麼秘密瞞着我。”要不是讓阚五跟着，他哪裡會想到世間還有這種供給女人消遣的地方。

他來的時候看見了什麼，幾個男人穿的跟女人似的妖豔，手裡拿着錦帕搔首弄姿的站在門口招攬客人，更有女人大膽的當着衆人調又戈男子。

這個女人真是瘋了。

“沒了，我的日常很簡單，除了别院就是伶人館。”

徐祁見程慕思所得理所當然的樣子差點笑出聲，“我還應該誇你幾句。”

阚五隻是打探了大概，并不知道内裡細節，現在徐祁隻是知道程慕思有了他同時還包了一個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