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館。
折依躺在床上,小臉微紅嘴裡散發着陣陣酒氣,蕭時端着醒酒湯藥,一口渡給折依喝下。
“蕭時,你個混蛋。”嘴裡呢喃謾罵蕭時,不一會兒又哭又笑很是作人。
蕭時将醒酒的湯藥全都給折依灌下後,用帕子擦拭嘴角流出的藥汁,“折磨人的小東西,等你清醒的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
蕭時給折依掖了掖身上被角,門外傳來敲門聲,“什麼事?”
“殿下,徐世子在樓下想要見你。”
徐祁,他來這做什麼,難道是因為他那小後娘,折依翻動了身子,“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出去。”伸手将人把身子扶正,給折依調整了個舒适的姿勢。
“不必了,我來了。”聽到徐祁的聲音,蕭時眉頭緊蹙,下意識将床帳簾子拉過來将折依遮擋起來。
徐祁進門,正好看見蕭時在整理床帳。
“三皇子‘好性緻’,在這個地方就不怕傳出什麼不利于三皇子前途的事。”蕭時好男風這事他隐約聽過一些傳聞,隻是沒有一點影子,他便認為是人捕風捉影,為了給其他皇子造勢故意貶低他,還有就是他故意為之為了告訴他人,他沒有那份奪儲的心思,總之在這件事上他從未問過蕭時,蕭時也不曾提及半分過,有時他都弄不懂蕭時到底在想什麼。
聽着床上人平穩的呼吸聲,将床帳整理好,蕭時便沒了顧忌,要知道折依最不願意的就是别人知道他的身份,尤其是徐祁這人。
蕭時轉身一笑,“什麼前途不前途,我這人一向放蕩不羁随心所欲慣了,不想讓什麼頭銜束縛住,做個富貴閑人挺好。”
徐祁進屋後沒有上前一步,而是坐在廳中的桌子旁邊的椅子上,“你倒是看的開。”
蕭時走到徐祁跟前,“能讓世子殿下屈尊到這來,看來此事不是一般的大,走我們出去談,這裡……。”
蕭時示意床上有人,徐祁也識趣起身便往外走,正當倆人往外走時,床上本該睡着的人突然喊了一聲,“蕭時,你混蛋。”
徐祁怔楞,蕭時厲害竟然能讓伶人直呼他的名字,隻是這聲音清冷幹淨,到不像那種搔首弄姿故意做出纖細勾人的調調,徐祁沒有好奇的探頭看去,而是走出門口,這是蕭時的私事不是他該探究的。
蕭時對着徐祁說的,“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蕭時進屋拉開床帳,裡面的人面色紅潤明顯是說夢話,他不能讓徐祁知道折依的身份,穩妥起見在折依脖頸處點了一下睡穴,就算他想耍酒瘋也沒得機會。
倆人出了門去了安青酒樓,二樓雅間中蕭時給徐祁倒了一杯酒,語氣調侃道,“看你的臉色,欲求不滿嗎。”
徐祁接過酒杯飲了一口,“我看你倒是一臉餍足,怎麼你房裡那位小公子如此對你的胃口,可以直接喚你三皇子的名諱,要知道那名字可是皇上親自取的,從一個伶人口中念出,你就不怕辱沒了皇室的威嚴。”
蕭時面色一凜,他不喜歡别人用伶人倆字稱呼折依,眼神微眯細細打量徐祁,他與徐祁認識多年,徐祁的性子不會像帶刺似的,你說一句刺你一下,除非你碰到他的底線。
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一個名字而已,若是把它看得重,它就重,若是看的尋常無非是個稱呼,來喝酒。”
徐祁嗤笑,“看來這個伶人在你心裡倒是重要,改天讓我也瞧瞧到底是個什麼模樣,能讓一向清冷不羁的三皇子如此在意,皇上知道了怕是也會高興的流淚吧。”
蕭時蹙眉,觸碰到嘴邊的酒杯被其放下,單手在酒杯邊緣處摩挲着,“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徐祁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一副閑來無事的模樣,“沒什麼事,就是覺得最近挺沒意思的,想探究點别人的隐私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
“哦,那你可探到了什麼?”
蕭時摩挲酒杯的手頓住,目光灼灼的盯着徐祁,生怕他下一刻說出折依真正身份。
“也沒什麼,就是想知道一個皇子,不金屋藏嬌而是藏着一位美嬌郎,這種事在皇家會不會如同一滴清水濺到油鍋裡,掀起一層波浪來,皇上會不會為了維護皇家臉面,把那美嬌郎咔嚓了。”
蕭時面色微變,片刻後冷靜了下來,“你我自幼相識,有事直說就好何必兜圈子。”蕭時給徐祁倒了一杯酒,笑吟吟道。
徐祁自然接過,“沒什麼大事,她懷有身孕,就算她做了什麼,還望三皇子不要跟她計較,她現在不宜生氣。”
蕭時心悟,嗤笑,“你們關系倒是親近,這麼快枕頭風就吹過去了。”
徐祁神色一僵,“她可什麼都沒說。”
“沒說?難道不是她跟你告狀,要不然你怎麼會跑這來找我對持,不過這人氣性也太大點了,我不過是警告她把你們倆的事捂住了而已。”
徐祁這時終于明白程慕思為何會生氣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誰,知道一點秘密不是很容易。”
“你想幹什麼?”他了解三皇子,不是那種多事的人,他若想說出去,怕是這件事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蕭時給徐祁倒了一杯酒,随後擺了一個請用的手勢,“也沒什麼,隻是我不招惹她,她也别來招惹我,告訴她别把手伸的太長,我的人我自會照顧,安心做她的侯夫人就是了,守着你一個年輕俊俏的世子夠她享用了,别讓她惦記不該惦記的人。”
徐祁沒有端起酒杯,而是分析蕭時的話,瞬間恍然,“不該惦記的人,難道她也看中了你屋裡那位美嬌郎。”
徐祁腦子夠用,瞧着蕭時的樣子也知道他說對了,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