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着馬路内側走的，因此才沒拍到我吧。”

師徒二人看看對方，沒有說話。老刑警明顯皺起了眉頭，小刑警也一臉無奈。

“請問還有别的問題嗎？”女孩問道。

“沒有了。那今天感謝您的配合。”随後女孩從椅子上起身，走出舞台。

“師父，就讓她這麼走了？”

“那還能咋辦？咱們沒證據啊！”

“我想她離開酒吧後肯定是去了死者家裡。您想想啊，大晚上的都能追到酒吧。追回家裡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嘛！”

“是啊！但是她說她回家了。”

“媽的！監控怎麼就沒拍到呢！真是的！”

“我們再看看監控吧，萬一有什麼蛛絲馬迹被我們錯過了呢！”

“遵命！我這就看起來！”年輕刑警說着打開筆記本電腦，雙眼緊盯屏幕皺起了眉頭。

“那就辛苦啦！我去趟酒吧！”

老刑警說罷燈光再次變暗，工作人員在舞台上忙着更換布景。還沒等聚光燈再次亮起，一首熟悉的節奏輕快的音樂響了起來。

“小寒，今天的雞尾酒味道不錯。”坐在不遠處雅座的客人對酒吧女老闆說道。

“謝謝。您能喜歡就太好了。”吧台裡忙活着的女老闆附和道。

“不過味道雖然不錯，但仔細品品，和之前的味道略有不同。請問是更換調酒配方了嗎？”這位客人看來肯定是個熟客，可以輕易的嘗出來常點的幾款雞尾酒味道上的些許變化。

“配方沒有更換，還是老配方呢。”女老闆略顯尴尬的回答着，臉上盡量保持微笑。“我想可能今天調配的時候比例稍微沒有掌控好，才導緻的味道的些許變化。您如果不喜歡，我可以再幫您挑一杯。算是送您了。”

“不會，不會。這種苦中帶澀、苦後回甘的味道也不錯。就像是人生一樣，不可能總是一帆風順。如果遇到了什麼邁不過去的坎，就權當是上天給我們的安排吧！”

“您說得對！”女老闆說着走出吧台，将一碟幹果零食放在客人面前。“這個是贈送的。您的話我太受教了。”

“哪裡哪裡，幾句感慨罷了！”客人擺擺手，笑着說道。

女老闆沒再說話，而是朝客人笑了笑走回吧台。她轉身打開酒櫃拿出一瓶威士忌，扭開瓶蓋倒在盛有冰塊的酒杯裡，接着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她輕輕晃動着手裡的酒杯，杯中的冰塊互相碰撞着發出清脆的聲音。

舞台上的表演仍在繼續，而我的目光又一次停在女人的身上不肯離開。在聚光燈的照耀下，再加上我坐的位置距離舞台很近，女老闆濃妝豔抹下的大叔的臉龐看起來依舊清晰可辨。回想起每每透過貓眼的那一瞥窺視，他那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雙眸都令我印象深刻。他眼神裡的憂愁和緊縮的眉頭，和此刻舞台上的側顔是那麼一緻。那不僅僅是生活上工作上遇到了什麼煩心事的表情，好像比這些平常瑣事還要複雜十倍百倍似的。

不知怎地，我突然覺得舞台上的他是那麼美麗動人。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威士忌的雙唇一張一合着，看起來十分誘人。深邃的雙眸像極了夜空中的星辰，一閃一閃中讓人心生憐憫。藕荷色的低胸連衣裙襯出他姣好的身材，修長的美腿令他的美又增添了幾分。真是美到不可方物，美到令人窒息。

我真的很好奇，他是如何将一個女人演繹的如此的活靈活現。身為女人的我都要自愧幾分。我突然想起在咖啡廳時他坐在木質長桌前仔細觀察窗外的樣子，而後又認真專注的在筆記本上記錄着什麼。難道他是在學習如何做一個女人嗎？還有他買的洛麗塔洋裝，和丢棄在垃圾處理站的女性衣物，都是用來自我學習的道具嗎？難道那件帶血的内衣他真的穿上過，然後想象自己如何從裡到外都變成了一個女人嗎？

我想着想着渾身打了個機靈，因為越想越偏，腦海中不知怎地竟浮現出難以啟齒的畫面。

“寒小姐，您不好奇我今天是怎麼過的嗎？”

舞台上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但是酒吧裡的客人都是自顧自的享受着此刻的惬意，并沒有人說話。

女老闆聽到這聲音後，眼睛睜得老大。驚吓中手裡的酒杯霎時脫手而出，徑直掉落在桌子上。幸好杯子沒碎，但裡面的威士忌和冰塊都撒了出來。女老闆趕忙起身拿出抹布整理，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是你殺了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