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也對…”
大叔将T恤放到桌子上後,說是自己要去抽根煙就開門出去了。我想他應該是怕我尴尬,所以才找了個借口離開。不過這個借口也有夠拙劣的,難道還要跑到酒店外頭嗎?因為自從跟大叔認識以來,我就從沒有看過他抽煙。而且我也去過大叔家好幾次了,屋裡除了清淡的熏香味道,就從來沒有聞到過煙味。
于是為了不辜負大叔的一片好心,他離開後我便起身快速走到衛生間,将身上的濕衣服脫了下來。随後将大叔的T恤展開一看,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我笑是因為大叔隻記得給我上衣,卻沒給我褲子。畢竟我身上穿着的是一條裙子,隻給我上衣确實也不太好辦。好在T恤還比較大件,穿上後衣襟長及大腿。再加上我為了以防走光,底下也穿了一件運動短褲。所以大T恤加上運動短褲的搭配,看起來完全沒有違和感。
收拾好後,我趕忙拿起手機想給大叔發了一條信息,告訴他我已經收拾好了他可以回來了。結果卻發現大叔的手機還放在桌子上,可見他當時出去的時候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慌張的。
不過我想他應該也不會走遠,估摸着我快弄好了應該也就回來了,可是左等右等還是不見人影。為了不耽誤工作,我隻得拿着房卡沖到門口,想要出去把他找回來。但沒曾想剛一開門,就和大叔撞個滿懷。
“诶呀,你弄好了啊。”大叔搔了搔後腦勺尴尬的笑了笑。
“弄好了。抱歉,耽誤您工作了。”
“沒事。那咱們就開始吧!”
“好的。”
當大叔說要開始工作的時候,我沒有直接走到沙發前坐下,而是站在門口側過身給大叔讓出一些空間好讓他先進來。我這麼做的原因倒沒什麼特别的,就是想聞聞他身上的味道,看他是否真的出去抽煙了。可想而知的是大叔身上并沒有煙味,果然他對我說謊了。
突然大叔像是察覺到了我的心思似的,回過頭來看我。我尴尬的朝他笑了笑,随即關上房門。見我關好了門他就轉過身去,沒再看我。
“小麥,快過來坐下,我們要開始工作了!”好在大叔絲毫沒有察覺到我的舉動,徑直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劇本坐到沙發上。
“不過…你還需要回去換一下衣服嗎?”
“不用了,時間緊張,我們趕快開始吧!”
“行…”
大叔說話間山下打量着我,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盡管T恤比較大件,但一坐下衣襟就會自然變短。常年不見光的大腿此時看起來特别白,我尴尬的有些不知所措。好在手裡還有個劇本。于是,我将劇本展開放在腿上進行遮擋。大叔見我準備妥當,也開始進入工作狀态。
《雷雨》的劇目畢竟全員在演出場地試演過一遍,再加上台詞大叔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了,所以這出劇的台詞在午夜到來之前就對好了。不過每當我念出周萍,甚至是四鳳的台詞時,大叔總會有意無意的跟着我一起說出來。盡管我不願承認,但是從他對周萍和四鳳台詞的熟稔程度來看,他确實和萱萱兩個人在話劇裡飾演過一對愛侶。雖然我還沒有明确的證據佐證兩人大學時有過什麼,但從彩排時的萱萱想要跟他親近卻被拒之千裡的情形來看,他們之間的關系确實不簡單。
“好了,那咱們開始對下一部?”大叔說着将我去現場看過的他那出懸疑推理話劇的劇本拿了出來。
“這個就是那出話劇的本子嗎?”
“是啊。”
“我…”我興奮的說不出話來,将劇本拿在手裡來回端詳。
“怎麼了嗎?”大叔被我的反應搞的一頭霧水。
與經典話劇《雷雨》相比,拿在手裡的劇本更覺得有真實感。因為這出戲我不僅去現場看過,還去看了兩遍。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很神奇。”我睜大眼睛看着大叔。
“哈哈!”大叔被我的樣子逗得笑了出來,不過表情很快恢複嚴肅。“哦,對了。忘了和你說,今天上午的時候,我有去彩排這出戲。”
“嗯?您去彩排了?怎麼沒告訴我呢?我…”
“也沒什麼事,就是在演出場地完整過了一遍。雖然我演過很多次了,但是在戶外場地演出還是頭一次,還是需要重新适應。包括道具啊,走位啊什麼的,都需要根據現場的情況重新設置。”
“嗯?不是在室内的劇場,而是戶外?”
“對啊,這次的活動主題就是主打自然與戲劇的融合,所以舞台也就設在戶外了。”
“好期待啊!不知道最後的舞台效果會是什麼樣的。”
“那就明天晚上一睹真容吧!”
就在我和大叔熱聊的時候,門外傳來隐隐約約的敲門聲。起初聲音還是舒緩且低沉的,而後變得越來越急促,敲門的聲音聽起來也越來越沉重。
“小麥,你聽到了嗎?好像有人敲門。”
“嗯,我去看看。”
我起身走到玄關趴在貓眼上往外一看,敲門之人竟然是一個女人,就是那個和大叔糾纏不清的萱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