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瞪大了眼睛。
“小新。”蓮子墨說着一屁股坐在我身側,拉住我的雙手懇切的問道:“小新,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嗎?”
“你發什麼神經啊?别開玩笑了,這玩笑可不好笑诶。”我故作鎮定的附和道。
“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我沒有回答,心想你蓮子墨要是認真的,豈不是比我跟大叔告白還要荒謬了嗎?一想到這句話某位前任也對我說過,我心中不免升起團團怒火。
“小新,我是認真的!”蓮子墨說罷将我推倒在沙發上。
我豈是任人擺布的玩偶,手腳并用将他推開。蓮子墨卻氣急了眼,再次猛撲上來。我的腿被他死死壓在身下,雙手也被死死按住。
“蓮子墨,你要幹什麼?”我驚叫道。
蓮子墨默不作聲,眼圈愈發紅了起來。他瞪視着我,伸出舌頭舔舐自己的嘴唇。
“你要幹什麼?蓮子墨,你再這樣我要叫了啊!”我威脅道。
“我會讓你叫不了的…”
蓮子墨說罷俯下身,他的唇随之重重壓了上來。他的舌尖用力撬開我的牙齒,抵不住攻擊的我隻能繳械投降。我們的唾液交融在一起,這一刻沒有任何言語,隻有那無盡的欲望。
我可能是腦袋進水了,一時之間失去反抗意識,隻是一動不動。蓮子墨的動作變得輕柔,壓制住我的手腳漸漸松開來。他輕輕的吻着,然後更深入地探索。他的手開始在我身上遊走,我們之間幾乎就要一發不可收拾。
有那麼一刻,我同樣喪失了理智。
可潛意識中的自我防護模式卻告誡自己,我們不應該這麼做。
我猛地推開蓮子墨,朝着他的臉頰用力扇了過去。
“蓮子墨,你給我振作點!别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慌了陣腳!”我說着死死抓住他的肩膀。
蓮子墨的臉上霎時紅了一片,他低垂着眼眉輕咬住上唇,眼眶中似有什麼在打轉,随之嗚咽起來。
我将蓮子墨攬在懷中,輕輕撫弄着他那柔順的短發。他的手環抱在我腰間,把頭深深埋在我胸前。
此刻時間猶如靜止了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待蓮子墨情緒稍加穩定後,他緩緩擡起頭問我。
“小新,我真的那麼糟糕嗎?連你都不願意要我嗎?”
我輕歎一聲,又摸了摸他的頭發,如是回答道:“我們不應該這樣…我明明知道你心中有誰,如果這個時候還答應做你的女朋友,受傷的隻有我自己。”
“嗯?我沒有一點想傷害你的意思,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蓮子墨說着豎起三根手指頭。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将蓮子墨豎起來的手指按下。
“不用對我發誓…你剛才的行為就已經傷害我了。”
“小新,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你本意并非如此,可是你的身體卻很誠實…”
“我…”蓮子墨說着将抱枕擋在自己身前,害羞的低下了頭。
“我看我還是走吧。”
“啊?你就忍心把我一個人撇下嗎?”
“我…我是真不敢再待下去了。”
“為什麼?”
蓮子墨突然之間恍然大悟,猛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我保證不再接近你半步…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蓮子墨說着又要豎起三根手指。
我輕歎一聲,無奈的搖搖頭。
“對天發誓管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麼?不說了,我走了,衣服借我穿幾天。”
“小新,你真的要走嗎?”
“嗯。”我點點頭。
“那你要去哪?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
“可是這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啊。”
“沒事,我自己一個人習慣了。”我說着拿起掉在地闆上的手機。
“那個…小新…”
“又幹嘛?無論你怎麼勸說,我終究還是要走的。”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你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可是你就這麼走的話,我怕你凍感冒了。你等一下,我給你拿件衣服。”
“嗯,謝謝。”
很快,蓮子墨從裡間衣帽間拿了一件運動夾克,随即披到我肩上。
“謝謝。那我走了。”
“嗯。你…你要是到地方給我發條信息,也好讓我安心。”
“行,放心吧。”
若是再待下去,我恐怕也要把持不住自己。如果真的突破最後一道防線,我将不再是我,我長期以來秉持的原則将不複存在。
我換好鞋子,跟蓮子墨道别後匆匆離開了。
盡管已是初春時節,可夜晚的風輕拂面龐仍感到絲絲寒意。我不禁豎起衣領,大步向前走去。
透過薄如輕紗的雲彩,天上的彎月閃爍着點點光芒。光亮灑在我身上,也灑在滿是楊樹花的石闆路上。我俯身撿起其中一隻拿在手裡,這黃棕色的小玩意兒摸起來疏松而柔軟。湊到鼻子前聞了聞,沒什麼味道,不過好像泛着淡淡的苦味。
我擡頭凝視夜空,一顆小小的北極星正懸挂在空中。它孤零零的,猶如此刻的我。
我心中不免泛起一陣苦澀,掏出手機想給誰發條信息。可翻了半天通訊錄,并沒有找到那個誰,反而是和許昂的對話框無意間閃現在我眼前。聊天對話框的最後一句寫着囑咐我好好休息的話語。
我腦海中突然想起蓮子墨說過的一句話,在我面前他可以卸下僞裝做自己。對于我來說,許昂就是這麼一個特别的存在。